苏连安没想参加演出,就是在家里闷得慌想要出来练练骨头,热身动作是劈叉拉筋,轻松地做出一字马,纤细柔软的身形随着舞蹈音乐的旋律摆出标准的芭蕾舞姿势,跳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香汗淋漓。
放在地板上的手机响起来,她拿了起来,是莫菲,“我忙死了,晚上得加班,放你鸽子改天补偿。”
她知道莫氏暂时渡过了资金危机,可内部很多问题还是纰漏百出,“没事,你忙你的,我回家吃饭。”
莫菲是真的很忙,整个公司的胆子都压在她身上。
又跳了一会,身上流了很多汗,她觉得不舒服,进去更衣室里面的淋浴间冲洗了身体,换上原来穿的裙子,但后面的隐形拉链总是拉不上来,伸手够了好几次,还是拉不好,有些懊恼,这种裙子就是这点麻烦。
蓦然后背有一只手攀了过来,顺手一拉,裙子就完整了,苏连安以为是舞蹈室的女同学,转过身,谢谢还没有说出口就顿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的火苗蹭一下就燃了起来,“厉东呈,你要不要脸,这里是更衣室!”
随时都会有女同学进来,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
窄小的空间因为他的介入而显得更拥挤,他没显得多在意,“嗯,我知道,我是进来看你的,不是看她们的。”
她蹙了蹙眉,他刚才站在这里多久?洗澡换衣服是不是都被他看到?低头粗暴地把她的东西塞进袋子里,冷着脸要走出去,厉东呈伸手扣住她的胳膊,苏连安用力甩开,“别碰我。”
那种一种接近厌恶的神情,男人的眼睛直盯着她,“安安,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高大修长的体型挡在她前面,根本就走不出去,她抬起脑袋,看着淋浴间的某个角落,笑容温凉,“那晚你对我见死不救,事后想想我也没觉得心痛什么的,你说,我是不是已经不爱你很久了?”
解释要对方接受才能起作用,否则,说了等同没说。
厉东呈的黑眸重重一缩,沉默将近一分钟才扯唇道,“从我十四岁那年踏进苏家大门起,你几乎每天都会追在我后面,没日没夜地缠着我,稍微懂事了一点就跟你爸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现在说不爱我是几个意思?”
大抵是听习惯她说爱他,第一次听见她说不爱他了,令他的全身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下意识就是选择不相信。
苏连安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吸了一口气,“意思是我过去十三年爱着你,不代表我一辈子都要爱着你,厉东呈,你耽误我那么多年的青春,我早就应该不爱你了。”
若残忍可以分类,她觉得他这种男人应该划分在最残忍的地带,在他看来,爱他是她的错,不爱他还是她的错,真是男人当中最劣质的一个。
他倏然上前掐住她的脸蛋,眸如蘸墨,抿着的唇线分不清楚他是生气还是解脱,或者,两样都有。
薄唇反复咀嚼三个字,“真的不爱我了?”俊颜凑近过来,原本掐着她脸蛋的大手往下移动贴在她的左心房处,“不爱我那你的心跳得那么快做什么?”
苏连安恼怒地拍开他的手,“不准你对我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