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严惩此女。”
那些夫子都是文人,几乎个个都是秀才,在公堂上也无需行跪拜礼。
他们被尊崇惯了,身上便养出了一些傲气。
温临皱眉,他自是相信孟娴婉。在出任县令之前,他们兄弟几个都在孟家的名下的宅子中生活了许久,对他们的普众学馆自是了解。
目光漠然的看向堂下众人,在几个夫子身上看过去。
“大人,臣女有话说。”
孟初妍拱手,转身对着几人,清凌凌的目光扫过,随即带上了点嘲讽。
“你们几个一直在说我对你们怀恨在心,我为何要对你们有恨?你们是谁?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本以为读书人,熟读圣贤书,知理守礼,会比不曾识字的百姓更加的了解民生疾苦,更加的胸襟开阔,但是我错了,你们简直就是枉为读书人。”
孟娴婉越说越大声,怒斥道:“我们来到宜城,本只是为了那些穷苦的,交不起束脩的普通百姓,希望他们能拥有一个途径,去认识几个字,有机会去改变自身的情况,从未想过与你们这些私塾,学馆交恶,争夺生源。
结果你们呢,一心排外,生怕我们的出现,会威胁到你们的学馆,会让你们失去赚钱的机会。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你们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钻到那钱眼里,为了眼前一点利益,完全不为其他想要学习的孩子考虑。
你们告诉我,我们若是不在宜城开设学馆,你愿意让那些交不上束脩的孩子去你们学馆去你们私塾读书吗?你愿意吗?但凡你一句愿意,我立即带着人人离开宜城。”
一番话下来,孟娴婉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将胸腔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你们昨儿就诋毁我们开设学馆有所图谋,说我们来历不明。”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
纯金打造,上头红色凸起的令。
“我乃孟相之女孟娴婉,专门到宜城开设普众学馆,我是有所图谋。自燕京城第一间普众学馆落地,我们就想着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主更多的贫苦孩子去识字,去懂得书中道理。这有错吗?
你告诉我,我们有多不堪的图谋。”孟娴婉指着那些夫子问道:“便是先帝当年还在时,也曾夸赞我们一句‘无私’,这令牌更是先帝赐予我们姐妹,你们是想要告诉我们,你们比先帝还厉害?”
一些话,吓得在场的几个夫子全都跪了下来。
先帝赏赐的令牌,谁还敢在这个面前放肆。
便是温临也是急忙从位置上下来,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才起身。
“当年本官在京中住了半年有余,得孟家小姐的资助,保衣食无忧,便是大考的几天中,也多亏了孟小姐的早早的准备好吃食和用具,才能保证在考试时候精力充沛。
孟四小姐本官亦是见过几次,你们方才所言,胡乱攀咬,胡说八道,简直令本官大开眼界,当真如孟四小姐所言,枉为读书人。”
温临一身红色官服,眼中是失望,是无奈。
几人哑口无言,他们是真的没考虑到事情的走向,主要是没有想到孟娴婉能够拿出先帝的所赐令牌,也没想到温临认识孟娴婉。
若只是孟娴婉自己说身份,他们还能引导众人不相信她,一来二去,女孩子脸皮薄,定然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但是现在,反倒是让他们下不来台。
“是我们小人之心了,我们当真只是担心突然出现的学馆可能会有问题,唐突了孟四小姐,实在抱歉。”
其中一个夫子马上道歉,却是依旧为自己找借口。
孟初妍冷笑一声,“还真是辛苦你了,担心我有问题,所以一群大男人联合起来围攻我一个姑娘家,真不愧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