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云骅听得消息,深夜依旧未睡,“粮草到哪儿了?”
“回王爷,方才从燕京出发,到这边应当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云骅不由愠怒,户部动作竟是这么慢,眼下梓州不少百姓挨饿受冻,若是没有粮草,他又如何能够救得了他们?
后厢房中,祝未央一脸沉色,“爹,我们去杀了刘昀,将那些百姓救出来。”
祝将军瞪了她一眼,“初到梓州,我们一点底细也不知,就这么贸然动手,若是适得其反,反倒是不妙。”
“岳丈说得有理,刘昀在这多年,能让满城的百姓闭嘴不敢言,一定是用了什么威逼的暴力法子,咱们便是要将刘昀拿下,也是需要证物俱在。”
孟司彦赞同的应声,“你看见的那些百姓,明日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出来,至于杀刘昀这件事,莫冲动,他有罪也要让朝廷让王爷动手。”
无奈,父亲和丈夫都这么说,祝未央只能强忍着,忍得睡不着。
睁着眼睛到天亮。
等到刘昀再来找他们的时候,祝未央就是拉着一张脸,十分不悦,四处挑刺。
刘昀抹着脸上的冷汗,笑道:“今日下官出门,瞧见街上已经有不少百姓出来摆摊营业,夫人不是想吃各种小吃吗?今日一定能得到满足。
王爷,大人,夫人,可是要出门走走逛逛?瞧瞧我们梓州的风土人情。”
外头依旧很冷,可街上竟是真的已经很热闹,摆摊的,走街串巷的都已经出来,缩着脖子叫卖。
几人惊讶的看着与昨日完全不同的街道,“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呢,所以说咱们梓州受灾并不严重,与往年无甚区别。”
刘昀骄傲回复。
祝未央嘲讽的笑了一声,拉着孟司彦穿行进人流中。
百姓看着他们路过,眼中闪过怨恨,但是看着刘昀身边站着的那些衙役,又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笑呵呵的应付着祝未央。
祝未央手中拿着糖葫芦,将一块碎银子放在卖糖葫芦的老汉手中,他手上长满了冻疮,嘴巴都冻紫了,浑身瑟瑟发抖的缓步走在路上。
看街上的人多是手中长着冻疮,有的手背肿胀发紫,有的冻疮已经烂了。
祝未央看得眼眶发红,手中的刀有些按奈不住,“刘昀这个混蛋,老娘一定要杀了他。”
好在孟司彦一直跟在身边,按着她的手,“冷静,按昨晚打算的走。”
于是就见祝未央猛地甩开孟司彦的手,“都说得到了就不珍惜,你是不是厌烦我了?你嫌我不温柔不可爱,你看不起我只知舞刀弄枪,连我吃个糖葫芦你也说我。
你不喜欢我,我走还不行吗!我现在就滚!”
说着,祝未央一抹眼泪,跑了。
“我没有,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司彦急急忙忙跟着去,一边跑一边解释。
两人这动静,引得周围的人全都看着他们。
云骅疑惑道:“他们怎么了?怎么吵架了?”
祝将军大喊一句卧草,扛起大刀就追了过去,“王爷,下官不能看着女儿受欺负,下官去去就来。”
“哎?祝将军——”云骅也跟了上去,“祝将军有话好好说,那是小孟大人,是孟相的儿子,您别冲动。”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奇观,一个追一个,满大街的人都站起来,跟着去了。
祝未央跑在最前头,越跑越快,急的孟司彦是用尽全力都跟不上。
“央央你慢些,我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