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满楼看不见，夏如玉血红的眼睛。
莫满楼看不见，满地的碎尸。
莫满楼看不见，夏如玉眼中升腾的雾气。
莫满楼看不见，那些狰狞着面孔眼中带着恐惧的尸体。
莫满楼看不见，夏如玉悲伤惊慌的脸。
“没事了，没事了。”
夏如玉搂着莫满楼，看着莫满楼敞开的衣领，他眼中的杀意还是没有退去。
没有人知道他刚看到那一幕的神情。
那双手，就要拉下莫满楼的裙摆。
而莫满楼正无助的挣扎着，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盈满了泪水。
夏如玉第一次看见莫满楼哭的那么绝望。
在他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就只有残缺不堪的尸体了。
莫满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直到手心流出了鲜血，莫满楼依旧在颤抖着。
即使是疼痛也没能很好的唤回莫满楼的神智。
夏如玉用手包裹住莫满楼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把莫满楼的手掰开，手心已经满是伤痕。
“别害怕，我在，我在。”
夏如玉轻轻的对着莫满楼手心的伤口吹气。
莫满楼依旧呆呆的，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
夏如玉心痛极了，如果再晚一点，他不敢想象，他后悔，他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
不，应该从一开始就不能放莫满楼离开，就算莫满楼把休书丢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应该签。
不过他知道，就算他不签休书，只要莫满楼想走，她就一定会走。
可是这一刻，夏如玉只想抱紧莫满楼，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情感。
莫满楼终于缓过来，她慢慢的抬起手，推了推夏如玉。
夏如玉没有感受到那微小的力道，依旧紧紧的抱着莫满楼。
“多谢楼公子。”
直到莫满楼发出沙哑虚弱的声音，夏如玉才惊醒，他现在是楼公子，而不是夏如玉。
夏如玉慢慢的松开了手，但依旧紧紧的靠在莫满楼的身边。
莫满楼回过神来，身上盖着一件衣服，莫满楼也没有讲究，用衣服裹紧了身体。
“你……你没事吧。”
夏如玉顿了顿，还是用了楼公子的声音。
至于之前他说的话，莫满楼有没有注意到，他就没有细想了。
“多谢楼公子相救，还好。”
莫满楼的头发披散着，盖住了莫满楼的眉眼。
如果夏如玉看到的话，就能看到莫满楼复杂纠结的神情。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夏如玉轻轻的喃着，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见莫满楼没有什么异常，夏如玉那颗心才慢慢的落回了实处。
夏如玉这才发觉，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而双腿也渐渐的无力。
这是之前极度紧绷突然松懈下来的后果。
不过夏如玉也没有在意，他帮莫满楼挽起来了垂下来的发。
莫满楼动了动，但是没有拒绝。
这一看，夏如玉才发现，莫满楼脖颈上的淤青，和脸颊的红肿。
夏如玉眼中杀意渐现，可那几人的尸体都已经七零八落了。
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莫满楼不在意的说：“还好，只是些皮外伤。”
夏如玉顿了顿，莫满楼这是在安慰她。
夏如玉眼中满是心疼，他想摸摸那些伤口，可是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来。
作为楼公子，他不应该有如此逾矩的动作。
夏如玉开始后悔了，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莫满楼他的身份呢。
如今在说出来的话，恐对于莫满楼来说就是欺骗了。
依莫满楼的脾气，他以后要在想与莫满楼见一面，就难上加难了。
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莫满楼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死的有多惨烈，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温热的血就已经溅了她一身。
不过，若是那几人今日没有被解决的话，她日后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莫满楼神情一冷。
夏如玉看着莫满楼脸上的鲜血，用袖子一点一点为莫满楼擦干净了。
莫满楼眨了眨眼，在那里动也没动，任由对方动作。
若是之前，莫满楼绝对是不会让对方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是经过今天，她好像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