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四皇子。
这还是人人口中那个呆傻的四皇子吗。
这次不用云霄拉，云霄一抬脚，知了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偌大的大堂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谁也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
“这两日很忙吧。”
莫满楼率先开了口。
夏如玉低低的答道：“是。”
“是为了关大夫的事吗。”
“是。”
“有把握吗。”
“有。”
“当然，因为已经付出了代价，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你……”
夏如玉看着莫满楼沉静的侧颜，张了张嘴，却只是说出了个你字。
莫满楼的头上还别着那日夏如玉亲手为她插上的簪子。
夏如玉心中一软，伸手摸上了那个簪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松，夏如玉的手刚碰上去，莫满楼的脑袋只是微微一侧，玉簪就掉了下来。
“叮……”
很明亮的声音，簪子，碎了。
夏如玉呆呆的看着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簪子，看了看自己还停在半空的手。
怎么会，别的这么松呢，一碰就碎了啊。
听到耳边的声音，莫满楼的眼神微动，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慢慢收紧。
“碎了。”
夏如玉轻轻的说着，那一刻，委屈的让莫满楼觉得好像曾经的“夏如玉”回来了。
只是那声音里少了分明朗，多了分低沉。
夏如玉弯下腰慢慢的把簪子捡起来。
这个动作做的极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像阻碍了夏如玉弯下腰的动作。
是因为那一瞬间，心中揪紧的疼痛吗。
大概是吧，因为他只要一动，就疼得厉害。
“碎了就碎了吧，再怎么样，也变不成以前的样子了。”
话一说出口，连莫满楼都觉得，那语气好像冷静的不像她自己。
只是夏如玉手中握着碎掉的簪子，握的紧紧的。
直到碎掉的锐利的边缘刺痛了夏如玉的掌心。
夏如玉才回过神，看着指缝中溢出的鲜血。
明明没怎么用力不是吗，明明只是些皮肉伤，可是为什么这么疼呢。
旁边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莫满楼这才动了动，她转过身看着夏如玉。
而夏如玉正呆呆的看着不停往外流的鲜血。
莫满楼拿出手帕，一点一点的帮夏如玉手中的鲜血擦了。
只是好像越擦越多，连莫满楼的手也染红了。
没有办法，莫满楼直接用手帕绑住夏如玉的伤口，防止鲜血再流出来。
莫满楼正想离开，就被夏如玉一把抓住了手。
莫满楼心中一颤，手中的感觉还是那么暖，整个手都被温暖包裹着，只是，为什么心里越来越冷。
冷的莫满楼都有些不自觉的打颤。
莫满楼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夏如玉握的更紧了。
莫满楼担心弄到夏如玉的伤口，没有再动。
意识到她没有动作了，夏如放心的握住了莫满楼的手，莫满楼没有动，甚至看起来有些乖顺。
只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脸上映着光看起来有些冷。
“吃饭吧，吃了就早些休息吧。”
夜色已经很深了，丫鬟们上了菜就弯着腰离开了。
两个人和昨日一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那两只手始终握着，没有再松开过。
里面总有一个人，用的不适合的手，吃的有些磕磕绊绊。
而另一个人会很贴心的为对方夹着对方爱吃的菜，一如这许多月的了解，准确的知道对方的喜好。
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只是桌上碎裂的玉簪放在那里，一截一截的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