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现在谢其琛已经将她当做了杀害顾央央的凶手，即便真正的Moly不会知道他的名字，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捋清这些。
“我是……央央……”
她的声音依旧喑哑，让他在悲伤中再沉溺一秒都让她心如刀割。
谢其琛猛地收回了目光，眼底泛出些茫然和不安：“你说什么？”
眼泪从眼眶中缓缓落下来，她慢慢地磨合着声带：“央央……我说……阿琛……你答应我的……”
话还没说完，谢其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却在握紧她几乎没有任何肉的手腕时无措地放松了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顾央央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的魂魄入体会出了差错。
“噗——”一声响动，两人看过去，离清子面前流着一滩血，嘴角也是一层血渍。
直起身，他看着顾央央和谢其琛二人，那眼神阴冷滑腻，如同盘缩在角落里的蛇。半晌，他的喉头生出了轻轻的笑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震耳欲聋。
他的眼角突然红了起来：“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没能成功。天意啊，天意。”
谢其琛松开顾央央的手腕，看着离清子的眼底一层寒冰。
“为什么央央的魂魄没有归体？你做了什么？！”
这整个阵法是离清子设的，识海中囚禁他们的也是他，要说这样的结果和离清子无关，谁信？
离清子依旧在轻轻地笑，但就像是一口气已经到了头，他盘腿坐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了之前的精神气。
“我做的事情很多，你要听什么？听为什么顾央央的魂魄会在Moly小姐身上？阿琛，你很聪明，不如想想，这是什么阵法。”
顾央央皱起了眉，离清子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什么，这个阵法，唤灵阵？和她的魂魄有什么关系？
谢其琛也愣了愣，可不过两分钟，他就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顾央央的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猜到了？”离清子道：“是，顾央央就是Moly，真正的顾央央早就死在那场车祸中了，是我将Moly的魂魄拉到了顾央央的身上。如今这唤灵阵结束，一切归位，Moly的魂魄自然要回去，顾央央也自然要死。”
“怎么可能……”
顾央央嘶哑的嗓音突然停滞。她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本以为是因为车祸，看到双亲在面前死去的情景给她的影响太大，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这段记忆，却没想到她本就不是这个身体的灵魂。
谢其琛追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奶奶。我答应师兄好好照顾她，她的请求，我不会不管。”
离清子似乎很疲惫，他的眼睛合上，微微喘息：“玉堂怎么可能生在那样的家庭，Sions家族也不可能同意让Moly给你解煞。”
谢其琛双拳紧握，眼底尽是血丝。
“所以你选的办法就是将她偷过来，肉体没有办法偷，就偷魂魄。即便魂魄上带着的灵力不多，即便她虽是可能因为灵力用尽而死，你还是这样做了。”
离清子听出他话中的恨意，又笑了起来：“我不是好人，我只知道保护我自己的人。其他人的生死，不在我考虑范围。”
“那为什么又要把我们骗过来，设这个阵给Moly唤灵，你就不怕央央回到Moly身体内，拆穿你做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