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内情，他清楚地知道谢其琛和顾央央面对的是多少阻碍。
身份，家庭，甚至生命。
他们之间的阻碍重如山峦，他只希望顾央央能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而不是纠缠在丧命和伤心的边缘。谢其琛绝不是她的好选择。
顾央央闻言身体稍稍坐直了些，想起谢其琛在状元村时对她说的话，还有在他识海中的那个孤儿院，舌尖的那个“好”滚了两圈还是变成了：“我明白。”
顾立儒心底突然生出一股酸楚来。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师兄的女孩子，眨眼间已经成了独立而坚强的女性，有开心却也有失落。
将失落慢慢压下去，他说起离清子：“按理说下周就会回来，在此之前谢其琛会先试药。到时谢老太太会收到消息，由她出面跟师傅说暂停除煞的胜算更大。”
顾央央道：“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顾立儒实话实说：“七成。”
她拧起眉：“如果失败，煞气反噬怎么办？继续除煞？”
顾立儒闻言淡淡道：“他不会失败。”
他抬手阻止顾央央想要开口的话：“央央，这是谢家的灾，不是你的。不论成不成功，你只要记得你没有义务给谢其琛灵力。”
顾央央：“可你说的，如果煞气反噬，我也会死。”
顾立儒勾起个笑来，眼神温柔，硬朗的脸却显得肆意不羁。
他凑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我在，别怕。”
这话里头安慰的成分多。想起韩广对她说的她身上缠着死亡的气息，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自己心理暗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纠结于具体什么时候会离开。
但师兄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全感，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她眼角微微弯起来，就像一轮小小的月牙：“好。”
见她这个样子，顾立儒这几天揪着的心口终于松了些。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有没有空陪我去买点菜？回家给你做饭。”
顾央央想了想：“多做些，等会拿点去看万冉。”
顾立儒做多做少都一样，不过提到这个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情：“盛杨有没有找你麻烦？我之前去医院看了一次盛棠，她对盛杨的评价是不折手段。”
顾央央不可置否：“这话不假。”
她将界里面盛杨投敌，逼得谢其琛封神识的事情说了下，顾立儒脸色十分精彩，忍不住拍了桌：
“这盛家在搞什么？一个两个的家主候选人都是这样，是养蛊吗？”
顾央央内心点头。盛家就是一个危险环伺的泥坑，要想上位必须狠得下心，吃的了苦。盛杨在界里头疯成那样，敢直接投敌，盛棠恐怕也不遑多让。
想到这个，顾央央又对顾立儒道：“盛棠后来还找过你？不会真对你有什么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