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没了，在历史中失去了痕迹可比天灾更可怕。
顾央央没接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您那边有唯青山相关的消息吗？”
“哦，有，有咧。有本经书咧，还有一张地图，不过都在后头咧。俺们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和规矩都看得重，这些都藏得深。”
顾央央见他一脸犹豫，知道他不愿意把人引进去，便退了一步：“我也不瞒您，山门找唯青山已经几十年，我的师父离清子如今已七十多岁，只想着能在有生之年将唯青山找回来。我知道村里的规矩，也不是一定要进去看，您给我拍照也行。”
村长犹豫了半晌，最终勉强道：“那俺给你去拍照，别进来啊。”
顾央央同意了，就在门口等着。
谢其琛和白祁见村长进去了，便走了出来。
顾央央想起谢其琛给万冉的符，问他：“后山怎么了吗？很危险？”
“危险。”谢其琛看了眼白祁，眼睛垂下来，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色：“水潭里头有东西。”
白祁轻嗤一声：“这还用说？我都知道。”
顾央央又想起刚刚谢其琛问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皱眉问他：“为什么说村民是被迫去巡夜？”
谢其琛：“猜的。”
白祁笑了起来。
谢其琛没理他：“我查了那个本子，上面有近五十年来的巡夜记录。再往前就没了。”
白祁插嘴：“这能说明什么？或许就是在另一个本子上。”
谢其琛：“或许。但还有一个可能，我问了村里疫病的时间，就在五十年前。”
顾央央前后一联系，恍然道：“所以，你怀疑是疫病的时候，村民和潭里面的东西达成了什么协议。它帮助治好人，而村民需要给他一些供奉？巡夜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不，我猜巡夜是一开始就有的。”
此时后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村长像是拿到了东西。
谢其琛黝黑的双眸看着后头，俊美的脸没有一丝情绪：“村长不像在说谎。他们或许真的不是被迫巡夜的，而是在历史中某一段特殊时期，他们放弃了巡夜，而后来遭到了报应。”
这报应，就是疫病。
出了人命，村民才开始相信潭里的东西真正地在保护他们，也是那时候起，老祖宗的那些叮嘱才真正被放在心上。
再联系昨天小卖部店主说有人失踪的事情，顾央央本还觉得奇怪，人失踪了居然没有人报警。如今联系起来就明白了：这个山村是靠潭里的东西活着的。或者说，现在在山村里的人，可能比他们的老祖宗还要相信潭里头东西的能力。
他们依附着它，仰望着它，信赖着它。
村长这么积极地想要年轻人回村，恐怕也存着让守潭人这一职责留存下来的欲望。
此时村长已经一脚踏进前厅，脸上挂着笑，黝黑粗糙的手掌里掂着一本书和一卷纸。
“刚刚俺占了个卦，老祖宗同意把东西给你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