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琛闷了口气，看向顾央央，见对方连眼神都不给一个，他眉心一跳。
正是因为知道赵晚的孩子对于赵煦，甚至于整个赵家的重要性，他才让赵煦去说服赵晚。但没想到赵晚既蠢又贪，他神色愈沉，走到顾央央身边，一把拉过她放在牌桌上的手就往外面走。
顾央央没料到这一出，被他连拉带拽地拉出了门。
门一关，初夏的暑气就扑面而来。院子里响起稀稀落落的蝉鸣，在初夏的午后慵懒而清明。
没等他说话，顾央央轻嘲了声：“谢总果然言出必行，你要早跟我说赵晚的声明是这个内容，我也不用等三天。”
谢其琛自知理亏，咬了咬牙，“我不知道她会这样。”
“你不觉得这话很渣？白祁宁愿冒着风险帮我澄清，倒是没想到你说信你，结果信成了这样。”
不三不四，不清不楚。甚至可能把自己拉进更大的旋涡里。
看清她眼底的失望，谢其琛忍不住走上一步：“龙旗的公关已经在撰文，马上就会出澄清公告，你的身份不想暴露的话我也找好了办法……”
“不必了。”她打断他。她已经等了三天，现在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
她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会因为这段时间他对她好一些，就忘了自己当初心是怎么一点点凉的？
“我有我自己的解决方式，你不用管了。你既然有苦衷，就抱着你的苦衷继续过，我没兴趣。”
她脚步微转，准备去拉门把手，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口气平和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我面对的都是什么。一个号称怀着你孩子的女人，就这么登堂入室在我面前炫耀，不来，你堂妹就拍照来恶心我，来了，得陪着笑陪着说话，你们把我当什么？一个能给你输血的吉祥物？”
谢其琛紧绷着脸：“你不是……”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想补偿我，甚至可能想挽回我，但你想过没有？在我这你不是一下掉到零分的。我生病挂水的时候你在陪赵晚走红毯，我被那些世家小姐讽刺说抓不住老公的时候你在玩消失，更不用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关心过我几次？回家几次？我甚至都怀疑，要不是因为能给你除煞，你甚至不会记得我还在家里等你。”
他不知怎么去解释，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在初夏的暖风里，心底里生出些凉意来，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勉强开口：“什么时候生的病？”
顾央央无所谓地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就算没有赵晚，我也坚持不下去了。现在我只求你不要阻拦我从赵晚那找公道，下个月签字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罢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
谢其琛站立在门外，没跟上去。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已经感觉到顾央央对他态度稍稍有些软化，可只是因为赵晚，她要离婚的决心比以往都要坚决。
他咬了咬牙根，掏出手机播了个电话：“公关部那边的公告尽快发，另外，如果她那边有什么声明，让公关部全力配合。”
顿了顿，“还有，尽快查一下她的就诊记录。”
挂了电话，他的指骨慢慢缩紧。他闭了闭眼，心底里有名叫“怯懦”的种子在不断生根发芽。
他心里明明明白，如果没有他，她会更好，更安全。可一想到她身边会是白祁，又或者其他人，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没办法放手，可也不能强迫自己抓住。
这十年的纠葛，痛苦的又岂止是顾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