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琛到云宫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会所中人声鼎沸，经过舞池，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中肆意地跟随着节拍扭动身躯。有大胆的目光黏在他身上，他回头看了眼，舞池边上一个女人娇媚地对他眨了眨眼。
谢其琛收回目光，冷冷地往里头走。
最里面的包厢里，苏亦燔和韩放坐在一块儿。韩放的女伴拿着杯子给他喂酒，他喝了口，又嘴对嘴把酒给喂了回去。包厢里还有几个和韩放关系不错的富二代，每人都搂着女伴，凑在一边抽牌，服务员半跪着给他们倒酒。
苏亦燔今天没带女伴，只是懒懒地点着支烟，眼皮子半撩着刷手机，看到热搜的时候轻轻笑了一声。
韩放难得见他这样，好奇道：“当和尚了？看个手机就能乐，这么寂寞。”
苏亦燔没理他：“滚蛋。”
韩放的女伴瞄了眼桌上的手机，娇笑道：“苏少也看热搜？白祁刚官宣，我有个小姐妹是他的铁粉，闹着说自己失恋呢。”
苏亦燔闲散地呼口烟：“哪个小姐妹，长得怎么样？失恋了就出来喝酒，爷陪她。”
女伴眼睛一亮。这局里头都是南城顶上的一波富二代，虽然都是逢场作戏，但总是各取所需，外头的女人挤破头都想进来。
“苏少真会开玩笑，那我喊她过来。”说罢就去打电话了。
韩放回头对苏亦燔道：“这么不挑。”
苏亦燔耸耸肩，刚想说话，包厢的门就被打开，谢其琛走了进来。
他身上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头发也略有些凌乱，气质冷肃，整个人禁欲得不行。
包厢里女人的眼睛一沾到他身上就移不开了，有牌桌旁边的人笑骂了声：“要不要贴上去啊？早知道阿琛来我就不来了，自取其辱嘛。”
这群富二代家里都有些渊源，几代基因改良下来长相都不差。但谢其琛的外貌是出了名的好，圈子里还有人私下评论说即便他不接谢家，光靠这张脸都能赚钱。谁知道人家确实也没接谢家，却创业做了游戏公司老板。
苏亦燔立马给他让了个位置，服务生凑过来倒了杯酒。
韩放笑道：“最近忙什么，总不见你出来。我这会所都开一个月了，还第一次大驾光临。”
谢其琛没说话，神色淡淡地端起酒抿了口，其他人看不出来，但苏亦燔看得清楚，有些奇怪：“又心情不好？”
这个“又”字用得很妙。其实谢其琛的情绪起伏很小，以往也就三四个月心情不好一次。但这回自从顾央央去当了那个风水顾问，他这段时间的心情就没好过。
苏亦燔想到热搜：“剧组今晚上挺热闹，嫂子在里头忙着吃瓜，应该没空理你，又有谁惹着你了？”
谢其琛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直接往沙发上一靠，眼睛就这么看着苏亦燔，也不说话。
苏亦燔被看得有些发毛，“干嘛这个眼神。”
“你之前说，让我给她点自由，不然会飞走。”
苏亦燔一脸懵，是他说的没错，但谢其琛现在的表情，怎么搞得和他挖了他家祖坟一样？
谢其琛点了点微博上的那张图：“就这样自由？”
苏亦燔一愣，猛地看向手机，那一个口一个捺，分明就是央的半边。
他脸色一垮，欲哭无泪。突然明白了谢其琛怎么会突然愿意过来喝酒，这哪里是喝酒，分明是来找他算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