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美人垂泪，一股歉意油然地涌了上来，她连忙道：“抱歉抱歉，打扰了。”
见顾央央望向自己，美人如小兔一般地惊了一瞬，眼底又有些水雾起来：“你是谁？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也不等她回答，对方又道：“不用白费功夫了，我不会接受女人的，死了这条心吧。”
额……
顾央央硬着头皮道：“其实我是来找人的，既然他们不在这，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却听后面一声“哎……”
她回头：“怎么？”
美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飘了些红，有些扭捏：“是不是有一个，穿着有些奇怪的白色衣服，咖啡颜色的裤子，很高……”
顾央央瞬间张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见过白祁？”
美人默默地看了眼窗外，轻声道：“刚刚看到了，不过你找不到他的。”
“他在哪？”
“他……”美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顾央央，确认对方的焦急不似作假，这才勉强开口：“在芸儿那。”
芸儿？芸儿又是谁？
顾央央一头雾水，美人也显得有些惊讶：“方芸儿，你不会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吧？”
……大少爷你刚刚不是说不接受女人的？怎么又娶了媳妇儿！
不过方芸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美人看她一脸呆滞，有些可怜她估计是个想下来的土包子，只以为能爬上他的床生下孩子就万事大吉了。
他叹了口气：“我和芸儿也说过很多次了，她不听，我也没办法。”
顾央央突然明白过来，“你说的芸儿，是不是穿着绛色旗袍，领口缀着一颗东珠？”
美人讶异：“你见过她？”
话刚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否定：“不，不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来的人的。”
闻言顾央央的后背瞬间爬上了一层密密的汗，眼前的这个“人”，像是生活在回忆里，又像是清楚地知道现在。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来，他甚至能和那个芸儿沟通。
她吞了口口水，尽量平静地问：“你是谁？”
美人脸上划过一丝错愕和迷茫，喃喃道：“我是……洪家三少爷，洪庭深。”
顾央央突然想起来方芸儿的名字在哪里见过了，在洪公馆的简介里。
洪公馆是民国时期教育部长洪保全的宅邸，洪保全一共三子两女，其中大儿子和二儿子在那个烽火交织的年代全部投入了革命运动牺牲了。可能想要多留一些香火，在三儿子十八岁时，便做主将当红的歌星方芸儿娶进了门。一年以后，洪保全因病暴毙，洪家全家便去了香港投奔洪家大小姐，从此杳无音讯。
所以……那一楼的瞳瞳鬼影，她不禁怀疑，洪家人真的是去了香港，还是已经全部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