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琛的瞳孔微微张大,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钳得她发痛,但她咬唇把口中的呼痛压了下去。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示弱。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她要离开的话,强制地将她的脸抬起,直接俯下身去贴住她柔嫩的双唇。
顾央央刚想呼叫,却被趁机顶开了牙关,男人的舌头**,强硬地卷着她的起舞,根本不由她抗拒。他们的身体就仿佛最契合的两块玉石,贴在一起严丝合缝。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处灼热在不断地散发着侵略的热意。
半晌,她被吻得气喘吁吁,一抬头,却见那日日沉寂的黑眸中也跳着炙热的火光。
怎么他……好像也很爱她的样子。
这样的感觉在和他在一起的十年里时不时就会冒个头出来,然后不过多久就被一盆冷水浇灭。反反复复,让她心力交瘁。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又可能是抱着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想法,她被他箍在怀中,眼睛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你之前说和赵晚的关系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谢其琛猛地绷紧了身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嗓音喑哑:“我……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解释给你听可以吗?”
顾央央垂下了眼。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如果不能说,那就说明还没有足够的筹码让他说出来。
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她的离开还不够重要。还在期待什么呢,有什么能让他和赵晚纠缠到现在,左不过是感情。
顾央央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手臂,西服底下是流畅的肌肉。她一点点将他的手按下去,就像当初决定一点点将他从自己的世界挖出去,很痛很痛,痛到想到过死。
但毕竟,她还要留着自己,给他解煞。
多么可笑,连这条命她自己都没法做主。
她看着谢其琛,明明是六月了,还是一阵阵的冷风在里头灌。
她声音轻得好像要飘散在风中:“我不想听了,你不用纠结。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吗?”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眼底的脆弱和难过显而易见。明明最不想伤害的人是她,可带给她最大伤害的都是自己。
谢其琛觉得自己心痛得有些喘不过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再次去拥抱她。
他别过脸,语气干涩:“我说了,不可能。我答应你的是下个月解煞完成,我考虑签字,在此之前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顾央央没有说话。
一片沉默。
半晌,谢其琛喊了声不远处的宁晗,“把太太送去酒店。”
“不用,我自己走。”
宁晗走上前两步:“太太,现在很晚了,您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还是我送您吧。”
顾央央看了眼停在路边打着双跳的车,宁晗加了把火:“如果您坚持打车的话,我也会跟在您后面保证您的安全的。”
顾央央不想为难宁晗,直接往车后座走去。
上车坐好,宁晗开车。她透过窗户看向谢其琛,他站在带着一丝丝黄晕的路灯下,身长如玉,整个人散发着清晰的孤寂。
就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一样。
回酒店的路上,宁晗看着后视镜里的顾央央,几次欲言又止。
他其实也看不懂自家老板,明明恨不得要把人捧在心尖尖上,却经常用冷暴力把人推得更远。最近和赵晚的绯闻,他也提醒了两次是否要压,可老板沉默许久,还是没有出手。
两人之间的沟通是信任的基础,老板这样的操作,也怪不得太太生气。
酒店到了,宁晗走下车给顾央央开门,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一句:“太太,谢总今天……只是救了个人。”
与她是谁无关。
顾央央明白他的意思:“这么多年,我倒不知道他有这么热心。”
谢其琛冷清冷心,可能连血都是冷的。说他会见义勇为,她头一个不信。更何况那是赵晚,他明知道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也原谅不了。她或许并不想赵晚死,却也不想看到谢其琛救她。不论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扑上去,她都没法说一句做得好。
宁晗低了低头,“是我多嘴了。”
顾央央往酒店大门走去,几步后又回头:“让他受伤了就好好养,别再来找我了。”说罢大踏步进了酒店。
宁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真想劝,可也得能劝得动。特别是最近的谢其琛,就像是困兽一般,面对顾央央的事情都毫无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