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是该将离开搬上日程了。
之前总觉得当下的时机不够，准备得也不充分。
可实际上，到要离开的时候，也就是突然的事情。
“周姐，如果您真的离开了，我和文森以及小义都会辞职的！”
“别开玩笑了，你们都不是刚毕业的学生了，这个时候再也不是当初脑门一热，就做决定的时候。你和文森两个的存款都搭在分公司上了，你让文森怎么辞职？”
“我可以辞掉的！”刘毅竟然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周窈窈实在没忍住，站起来，用文件拍了一下他的头。
“闭嘴吧！你辞职了呢？然后，跟着我走？我去哪儿，你知道吗？”
刘毅抿了抿唇。
“不能留下？”
周窈窈低下了头，笑了一下。
“我现在也算是无牵无挂，沈阔能照顾好周彦昌，那也和我没关系。就算照顾不好，那也是周彦昌活该，因果报应。至于沈阔……我离开了，他很快就会发现，对我不过是一时的好奇，一时的上头。”
“你知道的，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很快就没有了，上头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刘毅始终都安静地盯着周窈窈，良久之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您既然都已经想好了，我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的用。更何况，您如果打算离开的话，应该也不会想要和过去的任何人有瓜葛。只是您想好什么时候离开了吗？怎么离开呢？”
周窈窈笑了一下：“只是暂时有这个想法而已。”
刘毅叹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片刻之后，还是不甘心地问一句。
“周姐，我想问你，你对沈总，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周窈窈沉默片刻，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对刘毅摆了摆手：“留你下来是为了告诉你今后公司还是需要你多多照顾，虽然极有可能你不能去办分公司，但我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周姐，我希望您能好好想想。”
刘毅深深得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周窈窈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很久，才叹息一声。
就算是要离开，也绝对不会是在当前这个关键节点上。
她关了电脑，准备下班。
天色暗淡，暮色四合。
李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手里拎着一罐啤酒，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烧烤的袋子。
她住得地方没多好，至少不是电视上演得那种环境好，高档小区，有大阳台的。
在周氏珠宝，她的底薪是一个月八千，算提成七七八八的，偶尔才有两三万。
可是要存钱，要买房。
在这个房价两三万一平的超一线城市里，她想要买房，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听起来挣得很多。
房租每个月去掉两千八，其他的开支也有很多。
一个月能存下来五千都偷着笑了。
不说买个一百多平的房子，就买个五十平左右的房子，也要一百多万，将近两百万了。
一年能存十万，那就是奇迹。
一百万……要存十年。
物价又膨胀。
工资根本就追不上膨胀的物价。
鬼知道什么时候能买房。
如果真的被打上了‘叛徒’这样的标签，她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大公司用人都要做背调。
她的调查根本就不过关。
可现在回想一下周窈窈的表情，李瑶几乎一直在骂自己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