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不知道周窈窈又想要做什么，只是警惕地看着她：“怎么忽然想到要带我去步行街？”
“不知道。”周窈窈沉默了片刻，扭头对他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过。”
秘密基地四个字实在是一瞬间戳中了沈阔，他抿了抿唇，点头了。
一般人的秘密基地都是比较狭小的空间，可周窈窈的秘密基地竟然是一条街。
让人觉得很神奇。
等沈阔去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周窈窈说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
因为这条街不大，就一条，而且街上很多可以玩捉迷藏的空间。
可惜的是，这条街道已经荒废了，没有了什么人，只有一两个还在摆摊的小贩。
周窈窈呆着沈阔从头逛到尾。
天气冷，空气中有冷冽的寒意，逛到街尾的时候，周窈窈忽然对沈阔说：“沈阔，又要过年了，又是一年。”
沈阔偏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嘴角缓慢地抿起来，笑了一声。
“嗯，新的一年。”
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雪来。
一片又一片雪花掉落下来，落在两人的眉毛和睫毛上。
落在他们的头发上。
沈阔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的柔软，他伸出手去，想要牵周窈窈的手。
周窈窈想了想，也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这算不算……”沈阔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共白首？”
周窈窈的心陡然一软，她忽然又想起来沈老爷子没得那天，沈阔就安静地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怎么也穿不透他身上的孤独感。
在心里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周窈窈知道自己完了。
她好像对沈阔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两个人很少会有这样安静逛一天的时间，只有他们彼此，没有其他人，更没有两人之间夹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午饭是在路口随便一家小店解决的。
好在今天沈阔没有穿一身西装，否则的话，周窈窈都不好意思进去了。
逛完了，两个人又晃到了电影院。
随便挑了一部电影去看。
具体演了什么，周窈窈根本就没记住，只是觉得今天的沈阔格外的平和。
毫无新意的一场约会，却又让人觉得平淡到温暖，回味无穷。
等晚上回到大平层。
沈阔扣住了周窈窈的腰身：“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周窈窈浑身一僵，转过身来，她微笑着踮起脚来，在沈阔的嘴角印下一个吻：“我还没有准备好，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地准备一下，好不好？”
沈阔安静地看着她，那双沉沉的眸子里，装着让人心里发沉的情绪。
甚至让周窈窈有一种，她被看透了的错觉。
良久，沈阔笑了一声：“好啊。”
他牵着周窈窈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当天晚上，周窈窈睡得并不好。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沈阔那双眸子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不对，亦或者，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给沈阔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