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晚餐定在了申城一家很有名气的餐厅里，是个私人餐厅，每天对外只接待四桌客人。
老板是个温柔知趣的人，虽然看出了周窈窈和沈阔之间的尴尬，却没有点破，只简单说了两句，逗笑了两人，热了热场，就离开了。
等外人一走，周窈窈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
“其实如果不喜欢的话，不用一定要跟我来，可以拒绝我。”沈阔看出她的疲惫来。
周窈窈是真的累了，这段时间没有睡好，不知为何，总是在做噩梦。
“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外人说我们之间不合，从而导致你在沈氏……”
沈阔放下筷子，轻声说：“窈窈，我们无论是合还是不合，都会有人说我们之间不合。”
“可在外人面前，一个成年人，不应该……”
“沈氏的总裁夫人，未必每一个都要一模一样到仿佛是从模子里雕刻出来的。正常的情侣也会有争吵，更何况，我们呢？”
周窈窈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沈阔安静地看着她。
气氛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
周窈窈不解地问：“怎么？”
“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觉得当下并不是争吵的时候，或者说，你想避免和我的争吵，所以你并不打算提出你的看法来。”
沈阔一针见血。
周窈窈轻轻地咬了咬下唇。
还真的被沈阔说对了。
“我只是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争辩的必要。”周窈窈无奈地妥协。
沈阔缓了缓，才换了另外一个问法：“如果今天我们是彼此相爱呢？”
“不可能。”周窈窈想也没有想地说。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沈阔的瞳孔震动了一下，他的话拥挤在嘴边，又顿时消散。
周窈窈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让沈阔丧失了大半的勇气。
“嗯，只是假如。”
“没有假如！”
态度何其坚决。
沈阔抿紧了唇，腮帮因为他咬着后槽牙的动作而显得有些突兀。
“沈总，别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如。”周窈窈温声补充了一句。
沈阔无奈地垂眸：“窈窈，你反应这么快，否决的如此的敏锐，是因为这个答案就在你心里，想也不想，还是因为……”
“当然是因为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答案。”
“不，是因为你恐惧这个答案的反义词。”沈阔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怕你爱上我，因为你喜欢我。”
周窈窈吞了吞口水：“沈阔，你这是无理取闹！是强词夺理！”
“周窈窈，爱一个人不是错，当然，怕去爱一个人，也不是错。”沈阔看着她，“可你能内耗到什么时候呢？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一直以来，你都在内耗自己呢？”
“今天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请便吧。”周窈窈丢下这句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沈阔立刻跟上，他拽住了周窈窈的手腕，语气很急：“我说中了，所以你不开心了，对吗？”
“不是，没有。”周窈窈冷着脸说，“而且沈阔，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你根本就不会追到女孩子的！”
“我本来就一直在失去你。”沈阔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无论是用温和还是急迫的态度，你都像是一块顽石一样。你真的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