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她继续开口。
“我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就去旅游了，你知道我从小生活在的并不是一个多正常的家庭里。而且，我和顾辞远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明白。”
婚姻不是只有喜欢、有爱就可以了。
有太多东西夹在里面了。
“我很难说，我现在完全放下了对顾辞远的恨，能够义无反顾，甚至没有任何阻碍地和他经营一个家庭。”
沈晴雅靠着周窈窈的肩膀。
“我不敢确保，我能对这个小生命负责。”
周窈窈摸着她的肚子，嗯了一声。
“我当时怀孕的第一个想法是，你哥肯定不会要的，他一向如此。而且，沈阔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沈晴雅点了点头，很认同这一点。
“真的，我哥一直都挺不近人情的。”
“是啊。”周窈窈垂眸，“所以，在他说，他其实也挺期待这个孩子的那一刻，我有一种……重新认识了他的错觉。”
沈晴雅抿了抿唇，十足的自相矛盾。
“确实……我以前也以为他对我们，都不在意呢。”
周窈窈笑了笑：“所以啊，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我们的……偏见，个人主观。这很难消除的，你对顾辞远是否还有这样的主观，我也不能确定。”
“应该有吧。”沈晴雅对她笑了笑，“我可以告诉孩子，她的父亲是顾辞远，但我其实……并不想和他一起生活。”
周窈窈点了点头。
“都可以，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其实是非常期待小朋友的那类人。
“能让我听听她吗？”周窈窈摸了摸沈晴雅的肚子问。
沈晴雅点了点头，躺下来：“不过现在应该还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吧。”
周窈窈轻轻地将耳朵贴在沈晴雅的肚子上，脸上带着笑。
“是啊，什么都听不到，但是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就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月份太小了，也不太好向所有人宣布。
更何况，现在沈家是分家的状态，沈晴雅怀孕这件事情，只需要告诉沈阔就可以了。
当然，她也和秦兰报备了一下这件事情。
秦兰得知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沈晴雅。
“你明确自己是喜欢这个孩子就可以了，孩子和父亲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只需要好好的爱孩子，不用担心其他的。至于感情的问题，都随缘吧。”
对于不结婚这个决定，顾辞远即便是有异议，也不敢提出来。
只是第二天，沈阔忽然就搬出去了。
临走之前，还给周窈窈留下了一份文件。
当天，周窈窈从公司回来，看到文件，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是离婚协议。
沈阔终于松口离婚，只是不合时宜。
周窈窈放在抽屉里，没有签字。
一脸数日过去，即便是没有得到周窈窈的回应，沈阔也没有追问离婚协议是否签名。
他最后选择了放手，离开与否，就是周窈窈自己的事情了。
一段感情，如果不结束，就没有办法开始新得。
他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并不是打算彻底地放开周窈窈，只是想让她彻底地，毫无前情阴影的，被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