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局促不安地坐在了周窈窈的身边，脸上挂着为了缓解尴尬而存在的笑容，她的脸都快笑僵了，但周窈窈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什么意思啊……
姜晓晓都想哭了，别彻底地得罪了周总吧？
这可是顶头上司啊。
一般人在这里遇到了，不应该是问一问怎么这么凑巧的吗？
怎么周总见到她就陷入沉默呢。
周窈窈只是盯着姜晓晓看了几秒钟，便转过头去，拉下了飞机窗口的挡板，又戴上了眼罩。
不用问，她都已经知道姜晓晓是来做什么的了。
她也大概猜到了。
珠宝公司里，沈阔除了认识孙义之外，就是文森和刘毅。
到现在为止，沈阔还神奇地认为文森和刘毅对她有想法，周窈窈有时候也是服气这些直男们的想法。
沈阔大概是担心她出什么问题，又不放心其他人跟着，所以就让孙义安排了姜晓晓陪她同行。
周窈窈在心里叹口气。
其实沈阔让姜晓晓和她同行这个举动，她没有半点生气，甚至觉得沈阔安排得还是很周到的。
唯独有一点，这种小事，以前沈总可是从来都不在意的，忽然表现得这么周到。
还真的让她有心理压力。
重要的是，随着沈阔表现得越来越好，他越想赎罪，周窈窈的心里压力就越大。
她实在是不想分开的时候，看到沈阔这样一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人，到时候变成自我怀疑的那个人。
尽管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不堪，但她也明白，主要责任不在沈阔的身上。
沈阔有恼恨失言的时候，也有温柔以对的时候。
她清楚，以沈阔本人的人品来说，一些误会没有那些狗血的前提，这些事情都会是另外一些结果，到现在，他们两个可能也会是另外一个局面。
但没有如果。
所以，周窈窈除了刚开始失去孩子的时候是真的恨，憎恶沈阔之外，其他时候，都还好。
她并没有对沈阔有那么深的感情。
所以，她理想的状态是，两个人好聚好散。
不论什么关系，如果不曾好聚好散，那么双方都会受到伤害。
她并不清楚沈阔如何，但就她自己而言，她确实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去纠结这些事情，她也没有力气，能够确定再拯救自己一次。
可是姜晓晓又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被沈阔这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给骗了，上了贼船，惴惴不安地挨着周窈窈。
一面想着，她可能要失业了。
另外一方面又觉得，起码沈总还能保一保她。
就怕沈总这个妻管严到时候怕周窈窈生气，把她推出去挡刀，防雷，那就真的亏大了！
姜晓晓还在心里咬手帕，在飞机升上天空的时候，依旧在咬手帕。
终于飞机飞到一半的时候，周窈窈受不了她身上快要溢出来的惴惴不安，这才偏头看她：“你不舒服？”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一副随时要把姜晓晓给丢下飞机的模样。
姜晓晓拢共也就和周窈窈见过几面，在公司的时候确实觉得周窈窈为人很好，可是面对再好的顶头上司，打工人都难免会有压力啊！
更何况，她还心虚。
“没……”姜晓晓吞了吞口水，期待地看着周窈窈。
周窈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叹了一口气，终于如她期待的那样，走章程似的问：“你为什么在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