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了衣服，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眸光定定地落在沈阔的身上。
“昨晚，怎么回事？”
沈阔安静地看了她几秒钟，但她背对着光，强烈的日光从外面晒进来，给她勾勒了一个金色的轮廓，因而脸隐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沈阔垂眸，如实道：“你昨天被人下药了。”
周窈窈一愣，心头的那点无名怒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呆呆地看着沈阔。
这样……吗？
对另外一个女孩的愧疚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有些微的不安，但这个不安很快又被其他的情绪所覆盖。
“你完全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你……”周窈窈的耳根微微发红，“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她抬头，认真地审视着沈阔，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秒钟的愧疚来。
可惜，没有。
不论是对她，还是对那个女孩。
沈阔都没有任何的愧疚，他站起来，很快套上了衣服，走到了门边，咔哒一声，将房门反锁了。
周窈窈警觉地皱了皱眉头，不安地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把话说清楚。”沈阔淡声说，“我不想看你逃跑。”
什么逃跑。
不对，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
她和沈阔还在婚内，沈阔就已经物色下一个姑娘了，这都已经不算是无缝衔接了。
相亲就相亲吧，反正是豪门，拿利益换利益罢了。
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和她睡了一觉，算什么？
她算不算小三？
按照法律上，她不算，但就情感而言，周窈窈觉得自己是算的，可这段关系，本来就是理不清的。
沈阔拿起手机，给齐沣打了个电话，让他买点早餐带来。
这个过程，周窈窈一直都保持着安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等到沈阔处理完了这些，她才淡淡地开口：“这一次，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沈阔正在拿手机打字，大概是在处理工作，听到这句话，动作猛地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周窈窈，声音发涩：“你说什么？”
嗯？？
周窈窈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对吗？
他在接触新的人，虽然周窈窈反对，但主动权从来都不在她这边，又有什么资格闹脾气呢？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在沈家的存在感，减少和沈阔的联系。
反正两人之间，也只不过是一张证的联系罢了。
“我说，昨晚的事情，你我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周窈窈歪了歪头，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落到了先垃圾桶里，很好，没看到套，她无奈地问，“你是不是没做防护？算了，我现在让孙义给我买药，到公司之后，就吃……还是让齐沣带过来吧，早点吃，早点阻断。”
沈阔的脸，一寸一寸地黑了下去，握着手机的手，紧紧地攥着，手背爆出根根青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