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的这些痛苦。
从葛雯的离开到现在，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都让周窈窈在某一瞬间会失去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不……不好喝？”沈阔却在看到周窈窈的神色之后，立刻紧张了起来，问。
周窈窈回过神来，摇着头苦笑：“不是，鸡汤很好喝，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沈阔仔细地观察着周窈窈的脸色，以判断她这句话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也许是因为太多情绪堆积在胸口，以往很少谈到这些的周窈窈今天忽然就开了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母亲以前也很喜欢给我炖鸡汤喝。”
沈阔安静地在周窈窈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们两个人很少谈到彼此，更遑论这些过去的事情。
“这些……你没有和我说过。”沈阔在开口的时候，多少有点惭愧。
周窈窈笑了一下，作为一个女性，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沈阔的情绪，虽然不解，但不影响她替沈阔排解。
“没关系，不必觉得抱歉，我对你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比如沈孝，看得出来，他和你的感情非同一般。”
沈阔微蹙着眉头：“不一样。”
他对周窈窈是从来不屑一顾的冷漠，是完全将她无视的冷漠，沈阔尝过这种滋味，自幼年起，自从被沈老爷子不喜欢开始，他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然而，他如今却把同样的处境丢给了周窈窈。
原本沈家就以对他同样的态度对周窈窈，甚至会更恶劣，然而他却无视处理。
他与沈家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周窈窈笑了笑，她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那么大的锋芒，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喜欢自怨自艾，更不喜欢行愚蠢之事。
现在的种种结局，不过是为了当初自己的选择而吞噬恶果罢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这条路又不是你逼着我走得。”周窈窈笑了一下，低头慢慢地喝着鸡汤，继续说，“以前我总是对你有算计，你心里提防我也是应该的。”
不对。
沈阔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周窈窈却埋下头，开始喝鸡汤了。
一碗鸡汤很快就喝完了，她整个人都很祥和地看着沈阔，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还可以点鸡汤吗？”
“当然可以。”沈阔松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起码周窈窈喜欢喝他做到鸡汤，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表现。
“沈阔，你不用总是抱着对我有很大的抱歉这种想法，都说了，路是我自己选的，走到今天，也是我不够谨慎。我们两个接下来齐心协力，把共同目标完成，然后离婚。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不过既然你不肯在这段时间内离婚，我还是想请求你，对这段虚假的婚姻先忠诚一点。”
“我……”沈阔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抿紧了唇，不再说什么。
周窈窈瞧着他的脸色，以为是自己的请求有点过分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退而求其次地说：“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起码通知我一声，也让我好有一个准备。”
沈阔更郁闷了，憋着点火说了一句：“知道了。”
周窈窈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