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来，微眯着双眸，视线直直地落在周窈窈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
在如此直白的视线之下，周窈窈开始慌乱了起来，她将脸藏得更低，声音里也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哀求：“能做吗？不能的话，我出去点外卖。”
又是长时间的煎熬。
沈阔这才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可以，不过只有这一次。”
他察觉到了和周窈窈之间关系的变化，这并不是沈阔想要看到的，他希望和周窈窈保持相敬如宾，却不打算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
哪怕是进一步发展，也不想被周窈窈给左右。
周窈窈今天刚拿了一点保胎药，她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脑子有点木，没明白过来沈阔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啊？”
沈阔的眉心皱了皱，脸上有些不耐烦。
“我……”
他抬眸，对上周窈窈呆愣的神色，一瞬间，那些即将说出口的话，都被尽数给吞了回去。
“算了。”沈阔站了起来，往厨房去。
没听到就没听到吧。
沈阔翻出食材来，冰箱里有今天刚送来的，还活着的鱼，倒是可以煲个鱼汤给周窈窈吃。
他转身看向周窈窈，想到三天前齐沣说得关于周窈窈的事情，便问了一句：“医院怎么说？”
周窈窈正在悄悄地翻包里的安胎药，听到这一句话，头皮顿时就炸了。
知道了！
“齐沣告诉我你不舒服，他帮你预约了医生，医生怎么说？”沈阔又问。
周窈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摆了摆手，神色却略微的有些纠结：“医生说没什么，多注意休息就好，正常的姨妈疼。”
沈阔一副早就已经料到了的样子。
虽然不清楚周窈窈之前的姨妈的日期，但没有怀孕的话，日期应该也快到了。
“推迟了很久。”沈阔手起刀落地杀鱼，语气却很温柔，和周窈窈讨论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已婚丈夫一般，仿佛他们已经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周窈窈有点谈恋地看着沈阔，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很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没有周曜，葛雯虽然忙，可是和周彦昌的关系还非常的不错，那是那段时间里，他们家难得的温馨时刻。
那时，周彦昌就像现在的沈阔一样，眉目很温柔，脸上总是萦着一层淡淡的幸福的光晕，葛雯陪着周窈窈写作业。
不过，他们讨论的是公司上的事情。
周彦昌对葛雯的公司从来不怎么插手，很多事情，会给出自己的看法，却不要求葛雯一定执行。
那个时候……周窈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嗯？”沈阔已经刮了鱼鳞，把鱼肉偏好，转过头看向周窈窈。
周窈窈回过神来，匆忙地说：“是有点，医生给我开了一点药，用来调理。”
“难怪。”沈阔低声说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忽然问了一句。
“调理好了之后，就很容易怀孕了？”
周窈窈不知道沈阔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沈阔的脸上，焦急之下，甚至有点结巴：“啊？”
“会怀吗？”沈阔好像只是单纯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