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周窈窈想要确定骨灰盒里的究竟是不是葛雯，只需要调监控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可以确认的。
可现在，不论是周彦昌还是周窈窈，似乎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工作人员抿了抿唇，并没有自作聪明地提醒周窈窈，而是回答：“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我的这个厅。”
都说顾客就是上帝，这一年只花几千寄存费还在这里甩脸色的顾客是真的惹不起。
他想了想，又谨慎道：“您看这骨灰您二位哪个先拿着？我还有其他的客人需要接待。”
周窈窈不动。
周彦昌几乎等于有求于周窈窈，而且看她的模样，完全能够做到把骨灰扔掉。
缓了缓，周彦黑着脸从工作人员的手里骨灰接了过来。
这个一向高傲的老人，在此刻竟然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温柔来，没有再如同往日一般高高在上，趾高气昂。
工作人员纳罕地看了一眼周窈窈，又迅速地垂下眸子来，安静地走开了。
周彦昌手里捧着葛雯的骨灰，转向周窈窈，语速有些快，也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窈窈，任何事情都适可而止吧，我虽然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在你眼里如此的混蛋，可我也断断不会拿死人开玩笑。”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死者为大啊。”
这话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说出来，也许周窈窈就真的相信了，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周彦昌。
她目光森冷地看着周彦昌，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语气凉飕飕的，带着一点轻慢和嘲讽：“死者为大？”
一个连活人都可以算计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害怕死人？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对啊，死者为大。”周彦昌又重复了一遍。
周窈窈勾了勾唇，冷淡得没有再说什么。
“喏，这是你妈妈，就交给你了。”周彦昌试图将手里的骨灰盒交给周窈窈。
周窈窈却没有接，而是冷淡地看向周彦昌：“我的要求你还没有达到，先达到我的要求，否则的话，我不会给你钱的。”
“你！”周彦昌几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这才缓了过来，“好！可以！你想要证据！我给你！”
周窈窈没有理会已经气急败坏的周彦昌，而是淡淡地垂下眸子来，嗤笑了一声。
她倒要看看周彦昌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对于瓷坛子里的骨灰到底是不是葛雯的，即便是周窈窈也没有办法确认，事实摆在眼前，周窈窈能够做到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确认，然后把葛雯的骨灰安放好。
同时，还要提防周彦昌和周曜还有后手。
如果某一天，周彦昌忽然和她说，这里面的骨灰不是葛雯的，周窈窈也不会再相信他。
周彦昌本身就已经不值得周窈窈信任了，最重要的是，葛雯的骨灰只是一个寄托，周窈窈是活人，活人要考虑继续活着。
现在，周窈窈的事情太多了。
她还要调查葛雯真正的死因。
周彦昌阴沉着脸，冷冷地说了一句：“走吧，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