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面包车里格外的寂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压抑地令人发疯。
良久，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周窈窈的。
她刚打算看一眼，就被身边守着她的男人一把抢了过去。
“别乱动。”
这个男人用了变声器，声音低沉暗哑，有一种刀口舔血的冷厉感。
手机被关机了。
临关机之前，周窈窈看到了来人电话。
是沈阔。
大半夜的，他忽然打电话做什么？
车子在暴雨之中一路急驶。
很快，车子停下了。
车身晃了晃，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打开车门：“周小姐，请吧。”
这是一处很偏僻的地方，远远地能够听到狗吠声。
实在是因为暴雨太大了，冲刷着人的眼睛，视线都被模糊了，周窈窈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只能够模糊看到四周乱糟糟的。
旷野，几辆呈包围状没有上牌的面包车。
在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只能够看到他佝偻的身躯。
忽然，一道强光撕开雨幕，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他们中间。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但因为他身后就是强光，周窈窈并不能看清楚来人是谁。
“二麻子。”声音却熟悉。
是那个没有上车的人。
“人已经带来了，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得？”
周窈窈这才猛地转头去看那佝偻着的人，在强光之下，她需要微微地眯着眼睛，才能够看清楚对方。
是二麻子。
但比起中午见到时的中气十足相比，他这一瞬间像是老了二十岁似的，两鬓满是白发，身躯微微弯着。
“我不知道……”
二麻子的声音也苍老许多，他咳了两声，“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周窈窈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妈妈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让他们这些人这么不要命？
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商业竞争。
“奥？”
男人饶有兴趣地走到了周窈窈身边，歪头，他应当是笑着，语气很轻快，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的平常和普通，“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说了啊。”
倏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冰冷地匕首尖抵在周窈窈的脸上。
分明是威胁，却被他说得十分轻易。
“看来周小姐的脸上要多几道痕迹了。”
略微的刺痛，似乎是划破了皮肤，温热的血液缓慢地往外涌。
疼。
但不是很疼。
只是划破表皮。
周窈窈没有说话，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