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手足无措的在他的身上摸索了半天,踉跄着起身就要出去,魑魅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半撑起身子,“不要……走,你,听我……听我说!”
他的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周围一片静寂,喜事变丧事,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司寇珩见此上前便要解释,星眸中尽是慌乱和不安,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他动手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魑魅让他们之间原本生出了嫌隙的关系雪上加霜!
魑魅要是死了……死在他手里……
司寇珩只觉得四肢百骸突然都战粟了起来,一股莫大的恐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他从未这么害怕过,害怕会……
“婼儿,不是——”
司寇珩正要解释,阮溪婼却机械般的回过头去,清眸之中尽冰冷和杀意,“滚!”
他居然真的敢……真的敢……
“婼儿”
阮溪婼的注意力被这细小的呼唤声拉回去,她伏低了身子耳朵贴在魑魅的唇边,只听他气若游丝的,断断续续的道:“婼儿,我……我不能再守护……你了,你要……好好,好好……活……着!”
“还有,我……我爱,爱……”
那最后一个字就像是死死的哽在了他的喉间,再也吐不出来,阮溪婼身子瞬间僵硬,感觉她攥着的那只手逐渐的失去了力气,开始往地面上坠去……
“不——”
她红着眼拼命的拉扯着魑魅的身子,想要让他睁开眼来,告诉她这都是一场玩笑,早上还默默的守在她房梁上的的,会生气,会怨怒的鲜活生命,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那个面容冷峻却容易害羞的少年,那个始终都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的少年,那个在她写诗作画,弹琴看书时偷窥她的少年……
再也没有了!
曾经的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闪过,他冷漠的模样,含羞的模样,他恶搞红袖的模样,他生气的模样,他在月光下舞剑,在睢花岛为她摘花,他小心翼翼的捧了木头雕刻成她的模样,他陪她去采药草的模样……
这一切的画面就像是有人点了火一般,开始在她的脑海中缓缓燃烧着,最终全都化成了灰烬。
他一袭墨衫,手死死的攥着他的长剑,合眼躺在地板上,血河在他的身底下慢慢的流开,凄美妖艳,简直让人胆寒。
鬼阎罗,鬼阎罗……他若是没有遇见她,会不会还好上许多?》会不会不用活得这般辛苦难过?
“魑魅!走,我们回家!“阮溪婼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周围始终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呆滞的坐在地上,感觉那些血腥气不停的钻入她的鼻腔,感觉魑魅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硬,冰冷……
“婼儿,婼儿,你别吓我!”
白潇绝始终都守在她的身边,司寇珩静默的站在另一侧,眼含担忧的看着阮溪婼。
“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