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郎缩在她的怀中,小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肉呼呼的小手死死的抓着莫姨娘身前的衣襟,嘴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可爱的紧。
阮溪婼抬手让红袖等在外面,也将准备好看好戏的人都都拦在了外面,她可以不给莫宛如留这个体面可是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你来了?”
莫宛如柔和的笑了笑,抱着阮玉郎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阮溪婼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看了眼睡得香甜的阮玉郎,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害人终害己,到最后不也是一无所有?明知做这种事情的后果,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她笑。柔软的就像是那屋檐上的雪花。
“不是谁都能够二小姐这般福气,得九皇叔一生一妻,绝不另娶的承诺,我是妾无所谓,要是没有这个孩子我能在相府中安然度日,永远都没有野心。”
她看着阮玉郎的目光温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可是有了玉郎之后,我想替他争,二小姐应当明白,在这个时代里嫡庶之别到底有多重要,他是长房长子,该有一个嫡出的身份!”
所以她才提出了想要让玉郎挂在澹台夫人名下的主意可是被所有人都否决了,后来府中的姨娘一个接着一个怀孕,殷柔,顾安然……她再也坐不住了!
玉郎之所有众星捧月是因为他是这相府最小的孩子,可当殷柔和顾安然的孩子出世之后,他们母子又该是被逼迫到什么地位?
“身为一个母亲,我只想我的孩儿能够少些波折,平安长大,我在闺中之时,学的便是后宅之术,我知道我要争,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这个孩儿。”
软席若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出半丝的后悔,心中一片森凉。
“你不该用两个无辜的性命来为玉郎铺路。你当真觉得日后他知晓此事不会那粘稠腥滑的血路上再也走不下去?他们本可以不必如此的,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殷柔的孩子和顾姨娘额孩子哪个不无辜?难道只有他的是慈母心,而殷柔和顾安然的便不算吗?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我知道,你能让他们都等在外面没有直接来处决我已经是留有情面了。”
莫宛如目光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青葱纤长的手指不舍的在阮玉郎的粉嘟嘟的脸颊上流连着,许久之后,俯身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二小姐,玉郎就托付给你了。”
莫姨娘将手中的阮玉郎递给阮溪婼,阮溪婼接过,睡梦中他似乎很不安稳,在她怀中翻腾了许久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怕是托付不了!”
红袖从院外走了进来,眼中隐藏不住的喜意,阮溪婼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莫宛如也盯着红袖,红袖深深的呼了口气,笑道:“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府门口,就定在十五,距离今日不过五日时间,小姐哪里还有精力照顾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