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从她当日离开禹陵城开始,去神仙谷,前往离疆毒瘴林,遇到姬琼,石室的奇遇,墓蛊崖后人被杀重重事情用她清淡温柔的嗓音说出来,自带着一种看透了历经沧桑的通透和平和。
说到她蛊毒发作,中剑坠崖之后,殷瑶华美眸圆瞪,忧心忡忡,司寇珩手中的茶杯颤了颤,几滴茶水落在他的锦袍上,留下黄色的茶渍。
万俟墨书抱着殷瑶华的肩膀,安静的听着,心情也是随着她的经历跌宕起伏。
说道睢花岛和她如何解毒之后,阮溪婼顿了顿,泠音的存在是一个特殊,从一开始的利用到后来的舍命相救,再到四年形影不离的陪伴,这样的一个男子如同清风一般和暖,如月牙儿一般清灵,他的骨子里透着沁人心脾的香甜将所有都给了她。
为她做饭洗衣,为她煮酒烹茶,他们不是爱人,却有过超越爱人之间的亲昵和生死情谊。
她怕他误会难过,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缓一些,性子最为大大咧咧的殷瑶华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司寇珩的神色。
司寇珩雪颜清淡,颜色极浅,如笼罩了一层的云雾看不清楚喜怒。饶是他们这些外人听了都不由得为泠音这般付出和情深动容,更何况是缺席了这四年时光的司寇珩?
他该是怎么样的心情?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阮溪婼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万俟墨书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殷瑶华柔声说道。
“可我……”殷瑶华刚一开口,万俟墨书便立即俯身将她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对着阮溪婼和司寇珩笑道:“那我们夫妻便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别忘了,明日是东宫的大婚之日,别误了时辰。”
话音刚落,万俟墨书就抱着殷瑶华的身子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小丫鬟连忙福了福身子,追上了万俟墨书的脚步,眨眼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红袖被这低气压吓得双腿发软,尴尬的笑了笑,“奴婢,奴婢将饭菜端出去。”
她小心的端起盘子,将残羹剩饭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屋内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其他,阮溪婼和司寇珩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阮溪婼沉默着,自打回来之后,容玙从来都没有主动的问起过关于,没有他参与的那四年她是如何度过的,她的身边多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没有办法面对她在危难关头他却不在身边,又或许是不愿意听到与她生死相托的人不是他!
可这些事不可控制的,过好未来生活才是最好的!
“过来!”司寇珩薄唇轻启,阮溪婼坐着没动,半响后,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在介意着什么?”
是介意泠音的存在,介意颜沂,还是不信任在这四年之中她的心中也始终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