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屠的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挣扎，随即缓缓开口。
“四年前……”
司屠缓缓说完，穆清已经是一脸了然之色。
与她料想的不错，身为黎王身边的暗卫，那些黄白之物，自然是不会缺少的，能控制的了他们的，只可能是危机，危及到他们自身，或是自家人的危机。
便如同之前阑铄为何一定不肯与张芷葇结合的原因，为的便是不想被人抓住软肋。
她相信墨黎书选人的眼光，是以断定，司屠定然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
而司屠这次的讲述，完全不再隐瞒，直接说出了原因，也说出了幕后的主使。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帮你查探你那个失散妹妹的下落？”
穆清望着司屠，冷然问道。
而墨黎书则是一直静立在一旁，神色冷漠如霜，始终是一眼不发。
“……”司屠看着始终冷面的主子，心下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只能是点了点头。
当年爹娘身死之前，唯一的交托，便是年幼的小妹。
他若是不打听清楚，小妹的去向，怕是死后到了地狱，也无颜面对爹娘。
在生无言面对恩主，死后无言面对父母，做人失败到这般的，怕是只有他这一人了吧！
“你觉得，我会让阿黎为一个数次想要杀死我的人，去花费多余的精力吗？”
穆清冷笑着，盛气凌人的道。
司屠闻言，神色一怔，双肩也不由的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向氏被抽干了精魂一般，呆坐在原地。
“郡主说的是，我司屠罪该万死。”
司屠跪在地上，深深的一拜，之后便再也不看二人，闭着双眼，好像是在等候着处置一般。
但意外的却是只听到了一声冷漠的关门声响。
身上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但痛意早已麻木，看着紧闭的房门，司屠知道，有些东西，这一刻，他永远失去了。
不，是从他一开始选择背叛时，就已经失去的。
仔细想来，也许主子早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吧。
曾经他也有过回头的机会，只是他却再一次选择了背叛。
就在主子命他清理罗生门之时……
罗生门！
一个江湖上的小派杀手组织。
是他三年前，杀了他们的头目，夺下了门主之位。
从此，罗生门便成了他的附属。
也是他亲手了解了这个附属的存在。
……
回到凝晖堂，穆清看着墨黎书，轻声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她的语气很平静，眼神也很纯净，纯净到让人莫名的安定。
听她问起，墨黎书便转头看向她问道。
“你是受害者，你想怎么处理？”
穆清想了想，看了墨黎书略带疲惫的脸，说道。
“既然他是你的暗卫，但却选择了背叛，那便是杀了也是不为过的。可是就这么杀了，反倒是叫他解脱了。不如就费了他一身的功夫，将他丢入军营苦练吧！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自己手上的好，我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血污，也不想你因为我……”
“好！”
穆清的话还未说完，墨黎书便点头应下，心里却是一片的感动。
这丫头，是看清了他的内心，才故意这般说的，分明是不想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