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瞧着他，而他却是侧头看了夏梳灵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我也看向了夏梳灵。
夏梳灵眼眸冷冽，一脸严肃，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盯着华希秦瑶，似是打量似是嘲讽，总之是辨不清什么情绪来。而等我再回头时，华希和秦瑶已经离我远远的了。
看着他们那相互挣扎，拖拽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尤其是华希对我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让我疑惑不已。
秦瑶犯病，神志恍惚，华希的恨，秦瑶的偏执与疯狂……这让我有些迷茫。
过了半晌，我转头瞧着夏梳灵，皱眉低声问道：“夏梳灵，秦瑶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瑶如今半疯半傻，她的话自然也是不可全信，可是她却执意认为夏梳灵才是害我哥哥的凶手，那她是不是知道一些隐情？我在心中这般猜想。
我问这话，也没打算得到什么有效的回答，毕竟夏梳灵她对哥哥的事，从来就没有过坦诚。
而且无论夏梳灵她承认与否，哥哥的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认的！
而夏梳灵却是一反常态，低声说道：“你认为是，那就是吧。”神情恍惚，却又冷漠如常，让我更加疑惑。
若是在以前，夏梳灵肯定是淡然地一口咬定与她无关，便就过去了。而她今日却是这样模棱两可认下了，这又算什么？
一听这话，就像是敷衍，正想怒骂回去，而夏梳灵却是淡漠地说道：“我们再换个商场吧。”
我定眼瞧着她，她神色有些彷徨，有些哀伤，脸色也有些苍白，身上那凌厉之气收敛了许多。心中那点儿怒火却是消散了许多，不忍再质问于她。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眼眸暗了暗，本来是想替着哥哥陪她选礼服，看着她幸福，算是给哥哥一些安慰，可没想到却出现了秦瑶这档子事，旧事重提，我也就没了什么心情。
便皱眉低声地道：“我没心情了，我想回去。”
哥哥的事横在我们中间，夏梳灵不打算解释，我也不想提起，可是它却是不会因为我们的无所作为而慢慢消散，反而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一点我和夏梳灵都很清楚。可我们却真的是无可奈何。
夏梳灵以为我是在为哥哥不值，亦或者认为我被秦瑶的话活络了心思，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望向我，静立原地，沉声地说道：“明妍，你哥哥的事，我跟你说不清楚，就算我说了，你多半也是不信的。以前我还想着如何跟你解释，现在我想，我也只能等你自己想开这些了。我不会伤害你哥哥，他是当年唯一对我好的人。但是你哥哥的确是因我而死，这一点我无可否认。”
夏梳灵也许是真的累了，竟然会跟我说这样的一段话来。她说的很是深沉，眼眸里的悲切也是十分的真实。我突然很想问她，有没有爱过哥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我吞咽下去了。
哥哥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可却又因她而死，她又是哥哥深爱的人……我顿时又头疼了起来，我感觉我掉入了一个怪圈儿。
夏梳灵害死了哥哥，我应该恨她。可哥哥又是爱夏梳灵的，这样我又应该原谅她。再想下去，我却是又无法原谅她……
默了片刻，我才冷声地说道：“这些我都不想知道，夏梳灵，我觉得我所有的耐心都被你磨光了。哥哥的事，你说你不想再解释了，那好，我以后也就不再过问。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我现在只求你早点放我回去，让我陪他说说话。”
话里带着半分的怨，恨却是少了许多。也许是想清楚了她是哥哥爱的人，如果想让哥哥安歇，那便只有她幸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为哥哥伤心。
想着他是为夏梳灵而死，想着他离开还带着骂名，我对夏梳灵就无法和颜悦色！对夏梳灵的恨就是无法放下！
我眼眸一沉，心下也有些烦躁，而这时陈衍生却是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柔和的目光最终停在夏梳灵身上，轻声笑道：“梳灵，明妍，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抬眼瞧着陈衍生，虽然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眸之中隐隐地还是有些沉痛。我想他大概将我和夏梳灵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吧。
说着还揽着夏梳灵的腰，故作亲密的模样，而夏梳灵却是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的低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换个商场。”冷漠孤清得很，与上午那榆树下瞧见的温柔可人的模样大庭相径。
而陈衍生暗了暗眼眸，随即又笑道：“这有什么，我带你们过去就是了。”语气淡然又不失热情，就将眼底的失落遮掩过去。
夏梳灵这才侧头看着陈衍生，轻勾嘴角，扯出了一抹笑，随即皱眉轻声地说道：“明妍，她好像有些不舒服。”说完又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