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怒着道:“你……你……”右腿间传来的那痛,却是让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安德烈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想要反驳,腿上又是一阵痛,我痛得惊喊一声,晃眼却见达鲁的手上全是鲜血,突然我串想到他那双血手拿着刀割断我喉咙的场景,吓得瞳孔一缩,就这么晕了过去。
可是就算是昏死了过去,我都能感受到那一刀刀下去的疼痛,记得以前达鲁说过,人工修复软骨组织,需要切开腿上肌肉组织,再是刮骨疗伤……最后还要缝合切开的肌肉组织……
突然我又行走在一片阴森的树林之中,眼前漫天大雾,看不清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乌鸦的嘶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突兀,让我不由得瑟瑟发抖,也不知过了多久,乌鸦一只一只的飞走了,划过那黑沉的长空,还未等我回神,背后立马就是一阵凉气传来,我吓得身子一怔,却也是不敢回过头去看,耳边又嗡嗡地响起了婴儿的啼哭……
谁在哭?是谁在哪里?你是人是鬼?别哭了!快出来!
幸而很快黑夜过去了,迎来了黎明,雾气也慢慢的散了,周围的一切也就清晰了起来,我却是看见sunshe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嚎啕大哭,我使劲儿的拍打着呼喊着:“sunshe,sunshe,安德烈,sunshe他在哭!安德烈!”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又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再不醒来,他不仅哭还要死!”
我转过头急道:“不要!”
却见到sunshe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漂亮,我赶紧伸手抱住他,哭着喊了声:“sunshe!”
过了一会儿,等自己平静了许多,才抬头看向安德烈轻声笑道:“安德烈,谢谢!”
安德烈冷笑一声,脸色清冷地说:“孩子你也见到了,接下来好好配合治疗!”我紧紧的抱着孩子没有说话,而安德烈却是又冷声说道:“达鲁说还要养三个月左右,你才可以痊愈,这期间你最好不要做出一些惹怒我的事情出来!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然后趁我不注意,一把就抢过孩子递给了塔娜,我撒开了手,看着安德烈,又看了看正抱在塔娜怀中的sunshe,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等着安德烈他们一行人出去之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咬着手,不让自己哭的声来!
……
我的腿也在一天天恢复,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很快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春天又走了,来了夏天。
我越发的不爱说话了,越发的不爱笑了,对安德烈的那一点儿刚刚萌芽而出的爱情也就这样慢慢的磨灭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足以磨灭一个人对生活的热情。
虽然我的腿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但是一遇到下雨天却还是会痛不欲生,不过我已经很是满足了,坐在轮椅上的生活我不想再来一次。
三个月的某一天,安德烈带着我和sunshe上了自驾飞机,一大群保镖想要跟着,却是被安德烈给吼住了:“都别跟着!滚回去!”
等飞机起飞之后,我才从他手里抱过sunshe,一边逗弄着sunshe,一边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安德烈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说道:“跟着我走不就知道了!”
看他这样子,我眼眸一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哄着sunshe入睡。
……
最后飞机稳稳的停在一片葱葱郁郁的青青草原上,暖暖的阳光倾泻而下,一阵微风袭来,蒲公英的飞絮漫天遍野,还带有着郁金香的芬芳,我不由得张开双臂,赞叹地道:“这个地方好美啊!”
突然腰间上多了一双手,揽我入怀,我眉头一皱,而安德烈却是毫无察觉反而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静静地抱着。
他的呼吸一声声地有些沉重,听在我耳中有些悲伤,我眼眸一暗,却也还是将手轻轻的附在了他的手上,他身子一怔,却也还是拥着我,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我拉着我的手笑道:“这里跳舞应该很有意境吧,来,跟着我,艾思。”
我勾了勾嘴唇,也揽上他的腰,跟着他的步伐,在这草原上飞舞,蒲公英的飞絮和着他那浅浅的笑容一点一点的落入我的眼里。
突然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他浅笑安然地道:“艾思,我没有失忆,我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