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摇着头,说:“穆先生不要自责,是我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是你们后花园那个位置平时是没有人吗?”穆先生被我问得一愣,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一问吧,竟有些无言以对的无奈。
陈衍生目光一冷,直直地射向他,穆先生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断断续续地说:“怎么会,只是今天父亲六十大寿,都去前厅忙了,后花园这边可能就疏忽了……对,都去前厅了……”
“啊切!”去你的前厅,给我滚。
我又赶紧站起来朝着穆先生道着歉,连连地说:“对不起,穆先生,我没有忍住,在水里泡久了,可能有点儿受凉了,你没事吧?”
穆先生胆怯地看了一眼陈衍生,摆了摆手,连忙说:“没事,没事。”
瞧着穆先生那怂样,我心里偷偷笑了好几把,若不是陈衍生捏了捏我的手,我就有可能破功了。
我又趁热打铁,一副可怜巴巴地继续道:“原来是这样哦,我差点儿就以为是有人把他们都支开了,想要谋杀我……吓得我后来在水里都不敢出声!”
陈衍生揽着我的腰,愤怒地吼道:“我看他谁敢!穆先生,你是不是该给明妍一个交代?”
穆先生被陈衍生这一声吼,吓得找不到北了,连忙说:“是是是……陈少,你看要不要先带郦小姐下去休息,我们稍后再一起处理这件事?”
陈衍生道:“不必了,你们穆家门槛太高,明妍怕是承受不起。我们先走一步。祝穆先生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说完之后就打横抱起我,怒气冲冲的往外走,穆先生一直跟在身边赔着不是,但是没有人理他。
这陈衍生还真是够损的,竟然祝他“生意兴隆,万事如意”,这青州有他老人家的照扶,他那生意能兴隆吗?更何况万事如意了。把人家脸都吓白了,一路上不断的赔礼道歉。
出了厢房,经过后花园的时候,陈衍生冷冷地瞥了一眼穆先生,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穆家大宅。
此时莫练已经开着车等在那里了,见我们出来,赶紧替我们拉开了后车门,然后瞥了一眼还在窗前晃悠的穆先生,淡淡地吩咐道:“走。”
陈衍生一边笑着,一边抽出暗格里的备用毛巾,替我搓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啊切!”我不自然的又打了个喷嚏。
陈衍生手一顿,然后又笑着打了我一下,说:“别演了,已经走远了。”
我摸着我的头,委屈地看着他,小声地说:“不是装的,是真的。”
陈衍生听了我这话,眉头一皱,放下毛巾,将手放在我的额上,我只感觉一阵清凉,陈衍生却严肃地说:“怎么这么烫?莫佳,你没把药给她?”
莫佳就是那个我在厢房里遇到的女人,她听到陈衍生的话,立刻就焉了,低着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说:“是她自己不喝的。”
去你的,你也没跟我说那是什么药啊,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我的头有点儿晕乎晕乎的,我想算了吧,干脆慢慢闭上了眼睛,好好睡一觉。想着想着,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陈衍生怀里倒去。
迷迷糊糊我听到陈衍生说:“你自己回去领三鞭子。莫练,是市一医院,挂急诊。”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陈衍生他说他喜欢上我了,要跟我结婚,我高兴的答应了。
然后我们在神圣的教堂里举办婚礼,空中飘着许多洁白的羽毛,很多个小朋友现在一起唱着圣歌,美妙的钢琴曲回**在整个教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幸福。
我和陈衍生两手紧握,十指相扣,准备接受着朋友们的祝福,慢慢走过那长长的红毯,奔向我们的幸福。
而这时夏姐姐却身穿一身洁白无瑕的婚纱,出现在门口,轻声地对我说:“明妍,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然后她挽着陈衍生的手臂走向神父,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起走红毯,对彼此宣誓,交换戒指,然后又紧紧相拥,亲吻在一起。
我哭着喊着不要,我哭着拉着陈衍生问他为什么,陈衍生却一把推开我,残酷地说:“明妍,我们纠缠了三年,放过彼此吧。”
最后我麻木的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然后在他们一群人的狂欢中,狼狈地离开……
我想不通为什么结局会变成这样?明明陈衍生他自己说的他爱我呀,为什么到最后却是要我放手,放过他,放过我。
突然一辆车飞速的冲了过来,我惊的一下坐了起来,却发现陈衍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关心地说:“明妍,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
想着刚才那个梦,我仍然止不住的害怕,我后背湿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被那辆飞车吓的,还是被陈衍生的背叛伤的。
那个梦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荒诞,让我都点儿恍惚。
看着眼前这一脸忧心忡忡的陈衍生,我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总感觉这些天我们的相安无事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陈衍生,鼓起勇气却又十分不确定地问:“陈衍生,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