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去描述那一刻的心情，如果她是一个局外人，她会忍不住跳起来打断妈咪的那些话。可她不是，她是女儿，只能默默承受。如果褚浩宇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他又何须忍让，退避三舍呢？
“妈咪，我做不到。”
若说之前，她没有看清褚浩宇的心，那么今晚她可以确定。如果自己就这样轻易放弃，怎么对得起他今晚的忍耐呢？
不过一个阮思雅而已，只要瀚宇迈过这个槛，那些权贵背景都不算什么，他们需要的是时间，是周详的计划。
只是，他还愿意吗？
她记得离开的时候，他挺直脊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会不会已经动摇，或者想要放弃呢？
“夕夕，你就这么坚持吗？”
“妈咪，我不敢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但至少现在我们都没有放弃。你说过，不管什么门第，只要愿意，总能嫁得过去。”林夕按捺不住内心的激**，独立那么久，她真的很希望有个人在身边。
“不可以，谁都可以，唯独褚浩宇不可以。”何咏思的态度也是异常坚决。
“为什么？”
“因为他有女朋友，你怎么不明白呢？”何咏思坐起来，脸色苍白，语气变得很凌厉，“你就那么愿意当第三者吗？”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么干涉过自己的个人问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林夕也激动起来，“妈咪啊，只是男女朋友而已，而且你怎么确定褚浩宇不是因为别的目的和她在一起呢？”
“如果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更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这是母女俩第一次这样争执，林夕负气的裹着被子背对何咏思躺下，“妈咪，只有他没有放弃，我就不会放弃。”
正如赵泽所说，只要林夕认定的事情，就会坚持。褚浩宇选择默默承受，她便给予热烈回应。
当然，她也不是故意不听何咏思的话，只是她觉得那些顾虑是没有必要的，她相信褚浩宇可以处理得好，最不济起码自己争取过。
再则，何咏思一向嘴硬心软，不至于会强迫她去做不愿意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幸福。
林夕不明白，为什么妈咪就那么害怕和阮思雅的事情掺合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她是阮斌的女儿吗？
望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林夕想：如果，我也有父亲，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寂静的夜，两个人背对着背，怀着各自的心事，直到天明。
何咏思照例起来做早餐，林夕看着她夸张的黑眼圈，心里酸酸的，到底不应该那么强硬的。
“妈咪，对不起。”
“没事，夕夕，如果是你的决定，妈咪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一整晚，何咏思都在想，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得到的答案总是林夕。自己亏欠着孩子，他也亏欠着孩子。
二十几年，是时候讨还了！
“妈咪，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也不用我操心，如果他心里有我，他就一定会想办法的。总之，我答应你，我绝对不做第三者。”
林夕没有吃早餐，拿了块蛋糕就出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努力过就好。
据理力争是对的，但伤妈咪的心也是不对的。只要稳住妈咪的情绪，其他的事情，她可以和褚浩宇一起想办法。
楼下，褚浩宇的车静静等在那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枕着方向盘看着她，林夕抿抿嘴唇，默不作声的上车。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他昨晚没睡好，车里弥漫的烟草气息让林夕皱眉。
她平时对褚浩宇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并不反感，但今天是刺鼻，他似乎抽很多，她用手扇扇，“你怎么抽那么多烟？”
褚浩宇没说话，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