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红晕染入江水,原本波光粼粼的江面,瞬间被血色充盈。
触目惊心得很!
依靠江水浮力,林风眠十分吃力的把荆鹤年送上岸。
这男人是真重。
若非她是练家子,根本就弄不上他。
就不该管他,居然敢骗她。
女人手如柔荑,却沾染着点点鲜血。
“荆鹤年,醒醒。”
见男人仍没反应,林风眠连忙神色乱乱的给他做心肺复苏。
平常波澜不惊的眼眸,显然多了些别的情绪。
半晌,荆鹤年吐出一口水柱,伴随咳嗽声缓缓睁开眼。
看他醒过来,林风眠暗暗松了一口气,所有情绪收敛的看不出丁点端倪。
“担心我?”
荆鹤年幽眸牢牢锁着林风眠,唇角勾若有似无的浅笑。
仿佛刚才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
从认识到现在,他鲜少看见林风眠会乱方寸。
刚才她眼底的担忧,哪怕是稍纵即逝,也被他成功捕获。
“荆总,做人不要太自信。”林风眠讥讽地回道。
“眠眠,你就是在意我。”
荆鹤年语气坚定,浑然不在意她的态度。
男人英俊的面庞猝不及防贴上来,林风眠毫无防备,一颗心失了控制的乱跳。
片刻,她平复好心跳,气质冰冷的用干净手帕为他包扎伤口。
“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伤口不会二次感染。”
林风眠刻意转移话题。
荆鹤年也没再得寸进尺。
有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林风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
“还去吗?”林风眠随后问道。
“去,我们先到徐老那处理伤口,顺便换身衣服。”
话落,荆鹤年掏出手机,联系徐锦黎来接他们。
微风徐徐吹来,晕染江面的血色淡淡散去。
约半小时,徐锦黎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小心翼翼搀扶荆鹤年上车。
林风眠直勾勾盯着车子若有所思。
能在荆鹤年的车子上做手脚,恐怕对方蓄谋已久。
看来需尽快调查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会是谁?
林风眠脑海中扫过“嫌疑人”,可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刘叔,这辆车最近谁接触过?”
司机老刘低头沉思几秒,道:“除了老夫人和二爷,再没旁人。”
老刘战战兢兢抬头迎上林风眠审视的眼光,心里憋屈得紧。
他从年轻时就在荆家工作,跟在荆鹤年身边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荆鹤年身份特殊,这当中利害他不是不懂。
林风眠仔细捕捉信息量,想从中找出线索。
从老刘的叙述中,不难推断,车子应该是接荆老夫人那天被人动手脚。
荆鹤年眸光一沉,声音微寒:“去查当天的监控录像。”
行车记录仪因车子爆炸,早全部销毁。
眼下只能从老宅入手。
林风眠眼底神色暗淡,心底涌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荆家旁系交错,荆鹤年这些年在暗地里怕是躲过不少明枪暗箭。
所以,让云淮继续留在荆家,反而会危险。
但如果让他和她走,他会答应吗?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实验室门前停定。
徐老远远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