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荆鹤年起身离开。
“可……”徐锦黎眉头一紧。
若荆鹤年无故推迟董事会，只怕会被有心人揣摩。
但不等他说，人早已走了。
荆鹤年独自开车一路疾驰向实验大楼方向驶去。
半个小时后，荆鹤年车子在实验室大楼停定。
他将车钥匙交给保安，闲庭若步的走向实验室。
透过窗户，只见林风眠身着白色大褂，正聚精会神举着试管进行观察。
而徐老在给器材进行消毒。
无意间，他抬头对上荆鹤年幽暗的眼眸，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而不语。
徐老处理完手头工作，从里面出来，顺手将手套扔进垃圾桶。
“爷，你怎么来了？”徐老笑意盈盈打量他一番，明知故问道：“是来看林医生的？”
从开始，他就知道，爷和林医生般配的很！
“嗯。”荆鹤年没否认。
“林医生最近在研究治疗白血病的药物，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
徐老将赞扬目光投向林风眠，打心眼佩服。
年纪轻轻能守得住这份寂寞，已实属难得，坚持不懈的精神更是每一个医学研究者身上必需精神，天赋则如锦上添花。
林风眠憔悴的容颜让荆鹤年心疼，几次想进去强行让她去休息，但最后都被理智压制。
半晌，林风眠才放下试管，转身又去看培养基里的细菌，忙碌的身影在实验台间穿梭。
徐老轻轻叩响实验室玻璃，引来她的目光。
不过只是片刻的停留，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徐老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徘徊，抿唇轻笑：“爷，看来你还要努力！”
“徐老。”对上老者戏谑的目光，荆鹤年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
徐老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决定助荆鹤年一臂之力。
反正药物成分处理步骤基本顺利完成，后续实验只需观察现象即可。
想到这，他快步推门走进实验室。
“林医生，你看谁来了？”
林风眠顺着徐老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荆鹤年。
“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刚落，徐老利索的戴上实验防护具，准备接过剩余的。
看着剩下的实验，林风眠粗略估摸需要五个小时以上进行观察，眼神略过一丝犹豫。
“怎么？不信我！”徐老尽收眼底，故意沉下声虎着脸。
“您说笑了。”林风眠莞尔一笑，又交代了几句，才换衣服离开实验室。
“荆总，怎么有空来？”林风眠挑了挑眉。
“想来就来了。”荆鹤年笑道，眉眼间的温柔不自觉显露。
“一起吃个午饭？”荆鹤年恰到时机转移话题。
“行！”林风眠揉了几下疲惫的太阳穴，没拒绝。
一路上，荆鹤年时不时看向闭目养神的林风眠。
女人清瘦的脸庞，眼底乌青，褶皱眉宇，好似都在诉说她的疲惫。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研究白血病药物？”他目不斜视，故作轻松的问道。
林风眠抱着手臂，紧了紧身上衣服，“为了一个朋友。”
“我认识吗？”
荆鹤年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漆黑的眼轻敛，遮住了瞳仁里情绪。
似乎从认识林风眠开始，他再也不是那个沉稳、事事运筹帷幄的人了。
“可能……认识吧！”林风眠回答的模棱两可。
听着她越来越小的声音，荆鹤年不由透过前视镜看去，她竟睡着了。
见状，他调高了温度，没再出声。
他知道，林风眠心里有块他所不能窥伺的禁地。
但没关系，他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