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倏地卷起一阵风,连同漪涟思绪一起沉沦。
荆鹤年似浓似浅的黑眸深晦,似是在细细打量女人无瑕疵的五官。
从远山眉往下划,缓慢至那两片烈焰红唇。
如热烈玫瑰发出邀约,让人心痒难耐。
林风眠眼神微诧,略有些不自在。
她没想到居然会是在终点摔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姿势。
她能清晰感觉到荆鹤年温热掌心托着她后脑勺,以免撞地。
心里蓦地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
面对男人的目光,她没有避讳,一脸漫不经心,但红透的耳垂却早将她出卖。
三个小宝贝脸上抑制不住兴奋,发出“咯咯”笑声,甚至还捂着嘴“哇呜”地在旁边捧场配音。
虽然爹地妈咪没有亲上,但也算是突破性进展了。
荆鹤年先回过神来,手掌撑着地面站起,脸上神情如常,看不出一点异样,伸手将林风眠拉起来。
“受伤了吗?”他沉声问。
林风眠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拍身上的灰,笑着反问:“荆总会给损失费?”
没记错的话,是荆鹤年先倒在她身上。
荆鹤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地回应:“你想要什么?”
“要就给吗?”林风眠三两拨千金。
论推拉,她可不会输。
“那得看,你要什么东西。”荆鹤年一副看透她的表情,却又不点破。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打哑谜,绕着圈子,把试探藏在话里。
和太聪明的人玩就是不好,得费不少脑细胞。
林风眠中止这个话题,眼神懒懒转头看向三个宝贝,一本正经道:“冠军拿到了,妈咪要休息,你们玩吧。”
说罢,敲了下林不易的脑袋瓜,眼神幽幽地警告。
真当她傻,看不出摔跤是人为故意的吗?
不易心虚摸着后脑勺笑了,瘪着小嘴。
尽管不清楚宝贝们在搞什么鬼,但接下来不管他们再怎么撒娇游说,她就是铁了心不玩。
倒是荆鹤年,架不住三个宝贝软磨硬泡,竟耐心地陪他们玩起射箭来。
男人一手持弓,手臂用力绷起流畅的肌肉线条,眼神凛冽,另一手指间夹着冷箭。
左眼半眯瞄准,弓拉到九分满。
“嗖”的一声,箭径直飞出去,截断凌厉风声。
正中靶心,十环。
全场惊呼,敬佩不已。
连计分老师都震惊了,还没见过有人上来就玩这么溜。
压根不给人留活路。
林风眠撩起眼皮,眼里掠过欣赏的意味。
看得出来,他玩的时候游刃有余。
三个宝贝没接触过射箭,被挑起来兴趣,各自拿了把儿童专门弓箭。
荆鹤年鬼使神差的耐心教了起来,从姿势到技巧,没有一句废话。
这画面太过于和谐,乃至不少小朋友都投来羡慕目光。
谁不想要一个玩游戏贼溜还有耐心的爹地呢!
林风眠眼神浮沉着复杂情绪,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敛着长睫。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打断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