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猎物已经主动送上门。
徐锦黎进来时撞见这一幕,仿佛被雷劈中,呆站在原地连一贯沉稳的表情都没了。
他家爷这是中邪了吗?
滚了滚喉咙,他有些犹豫地开口:“爷,今晚你要在这休息,还是回家?”
荆鹤年姿势不变,语气不同以往的冷:“在这。”
“……”
这话落在林风眠耳朵里可不是个好消息。
她眸底充斥浓浓的躁意,阖上眼默默问候了一下某人。
回家睡不香吗?
徐锦黎百思不得其解,方才他告知爷有一批货被赤鹰抢走时,明明还挺生气的。
怎么突然回公司,还笑得这么……诡异。
难不成是毒攻心,造成了精神错乱?
这般一想,徐锦黎顿时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冲冲上前拿出手机。
“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给林医生打个电话?”
荆鹤年发出短促笑声,意味不明道:“好。”
被care到的林医生本人,舌尖盯着上颚,竭力忍住骂人的冲动。
真当她闲的是吧?!
好在她出门前习惯性静音,也不怕此时露馅。
在徐锦黎拨出号码前,却又被荆鹤年幽幽出声制止了,“不用打,你先回去休息。”
额......怎么又不用打了?
徐锦黎委实摸不清楚自家爷的心思,但也识相没多过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点头离开了。
弯着身体半蹲在桌下的林风眠,背靠着微凉桌板,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少一个人便少了份风险。
但荆鹤年这个定时炸弹还在,她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空间内,男人似乎起了身,高定皮鞋踩在大理石板上,步步紧逼。
瞬间噼里啪啦的点燃了林风眠脑袋里的弦?
她一手伸进包内,拿出一瓶药,随时准备出击。
大不了让荆鹤年吃点苦头,也好过暴露身份。
荆鹤年眸色幽深似谭,一副吊着猎物玩的姿态,在离几步之遥便转身进了隔间。
算了,逼得太紧没意思,免得惹这女人生气。
听着脚步声渐远,直到听到门锁上,林风眠才顶着一张不悦的脸出来,活动了下手脚。
今晚如果再动手就太冒险了!
她没有再迟疑,干脆利落地轻步离开。
人刚离开,隔间的门便打开,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某个方向。
窗外橘黄路灯映亮了油柏路段,不多时,一个灵巧身影出现,单手侧翻过草丛,抄近道打车离开。
荆鹤年没由来的心情畅快,觉得这林风眠当真有趣,眼底跃出真切笑意。
与此同时,国外。
一位白发老人坐在庭院内,声音沧桑却透着惊喜,追问手下:“确定拍卖会上会有林风眠这号人物参加吗?”
语气难以掩饰激动。
“是。”手下内心震惊。
面前这位老人可是级别不低的大佬,权势重握,竟会对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女人如此关注……
“好啊,好啊,我终于找到她了。”老人单手摸着长胡须,双眼竟涌出热泪,陷入回忆当中,久久不言语。
……
地下拍卖会地点选在海市消费最豪奢的场所。
能来这玩的人,非富则贵,黑白两道皆有。
林风眠眼神懒怠地出现,跟着侍者来到二楼包厢,背后还跟着眼神狠厉的徐姨。
侍者放下价值过万的碧螺春,缓缓退下,余光好奇地望了林风眠一眼。
二楼并非有钱就能来的,这女人背景竟高到要连经理都没有权限查到身份,还得层层汇报,最后被上级耳提面命要好好招待。
还长得脱俗好看,究竟什么来历?
林风眠端起茶杯,漫不经心抿了几口茶,等着解忧草的拍卖。
而同一时间,木楼梯也传来一波人的踏足声,为首的男人气势冷厉。
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焦点,目光齐齐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