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只回响着男人低沉布满肃杀的声音。
提及过往,他眼神含着寒芒冷刃,周身气压极低。
荆鹤年没有过多阐述当时惨状,可正因为如此,林风眠舌头抵着上颚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那双寡冷的眸子底藏着沸腾的愤怒、懊恼!
几近要喷薄而出!
她不敢细想大宝那么小,在火海中是如何艰难求生……
“他当时生命垂危,而我恰好毒发,在同一家医院休养,无意知晓他的情况后便动用了血库为他治疗。”
说到这,荆鹤年敛了敛眸,“后来做了亲子鉴定,发现配对后我把他带回了荆家。”
或许是亲情使然,当时他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鬼使神差出手相助。
发现是自己亲生儿子后,对孩子生母简直恨之入骨。
要不是命运垂怜,恐怕这孩子早就死了!
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为人母。
他只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否则绝不会放过她。
气氛静滞几秒,林风眠垂眸,鸦羽般的长睫轻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额......这么恨她吗?
须臾,林风眠抿了口水,抬眸看着他,不疾不徐出声:“或许,云淮的母亲有苦衷?”
荆云淮嗤笑一声,不再谈论这件事,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呢?”
“不知道。”林风眠没有隐瞒,简明扼要道:“我当初被人算计了。”
她前期铺垫下,兴许后面他知道她是云淮母亲就没那么恨她了吧?
不过,她为何要在意他恨不恨她?
荆鹤年的眸子里似有什么情绪流转,看不真切,“你没有找他吗?”
意外的,林风眠还以为男人听到这话会流露出鄙夷、不屑抑或者同情。
但他没有,从始至终都是平等尊重地议论事情本身,不过多评判。
她眼神变了变,云淡风轻道:“找到了,但不重要。”
如果告诉他,这个男人就是他,只怕情况会糟糕。
更何况她如今还是有目的的接近他……
想想还是算了!
她岔开话题,空灵声音将低闷气氛**漾开。
傍晚时分,漫天晚霞充斥着整片天,姹紫嫣红。
孙诺和林安沁回到家,原本还喜笑颜开,结果路过花园时瞧见一地狼藉,脸色勃然大怒,喊来管家。
“这是哪个贱人弄的?!”孙诺气得眼歪嘴斜,口不择言。
这都是她从国外引进来的珍稀品种,圈子里的贵太日常消遣无外乎就是喝茶赏花,互相炫耀。
孙诺靠着这些花得了不少风光,可现在这些花草都被拔得干净,蔫蔫地全死了。
管家支支吾吾道:“是……小少爷他们……说是要种草药。”
“他们疯了吧!把我们林家当破草药铺,岂有此理!”林安沁气势汹汹想找那两个小鬼出气。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兄弟俩人和云溪有说有笑走来,手里还拿着小布袋和挖土工具。
“好啊,你们这两个小崽子,我正要找你们算账呢!”林雪沁冲过去。
“你想干什么?”云溪大手张开,警惕地维护孩子。
“你算什么东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想拦我。”她教训不了林风眠,捏死她小徒弟却是绰绰有余。
“你敢!”林不容奶酷奶酷地上前,气势十足:“这是我妈咪的家,要是你敢胡来,今天就让你滚出去!”
林雪沁动作一顿,眼底还冒着火,明显有所忌惮。
“你妈咪又如何,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乖乖离开林家,少在这里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