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痛的。
小巷渐渐恢复原有的寂静安宁,任由似水月光铺落一地。
直到次日中午,才被一阵喧闹声打破。
“开门!开门!”木门被拍得震天响。
云溪还以为是许夫人回来找事,一开门却看到几张陌生面孔,警惕道:“有事吗?”
“让林风眠……汪……滚出来!”简琳气势嚣张,语气尤其傲慢。
这人是什么爱好,还学狗叫?
云溪见她对自家师父不敬,面上的客气顿时敛住,板着一张脸官方道:“你们若是没有预约不能进,何况现在也不是营业时间,请离开。”
“什么……汪……狗屁预约。”简琳见是个小丫头,浑然不当一回事,用力推挤开她,想强行闯进去。
但云溪也不是吃素的,趁其不备,机智地闪身后退,再重重将门关上。
“啊!”简琳的手霎时被门缝夹住,用力抽回时手掌已经像猪蹄一样红肿起来,痛到她五官狰狞。
云溪听到外面女人杀猪般的惨叫,得意的两眼笑弯,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你快开门!”简琳气急败坏,直接破口大骂起来,“让林风眠滚……汪……出来见我,不然……我把你们这破诊所拆了……汪!”
“贱人蹄子!把我弄成这样,还敢躲在里面……汪!”
简琳骂人的说辞,越来越粗鄙难听,但因为她说话间总是忍不住狗叫,在旁人看来,像是个失了智的精神病患者。
简悠既无语又嫌弃,要不是她想确定林风眠的身份,才不会和简琳这种蠢货在这丢人现眼。
简悠瞪了简琳一眼,警告她闭嘴,转而,好声好气开腔。
“您好,我堂姐得了病,行为有些异常,还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我想问下,二七诊所的负责人,是不是叫林风眠?”
云溪见她态度还算不赖,应声:“是又怎样。”
真是她?!
简悠敛下情绪,语调继续压低,谆谆诱导。
“真是风眠啊!我们从前可是最好的朋友,这几年才失去了联系,你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下,不看病,只是叙叙旧。”
简琳不知道简悠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为了见到林风眠,只好先压下疑问,默不出声地配合。
云溪自是不信,也没那么好忽悠。
师父性格清冷,她从未听她提及过海市有什么朋友。
斟酌再三,云溪决定进内屋同师父汇报一声。
万一她撒谎呢!
“让她们进。”林风眠听完话后盖着茶,眼尾掠过一丝极冷的笑意,似是半点都不意外。
风要起了!
几分钟后,简悠等人被引到诊所后院。
“风眠,真的是你!”简悠瞳孔骤缩,反应迅速地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惊喜神色。
实则她在见到林风眠的第一眼,一颗心就往下沉沉坠去。
林风眠这张脸实在美得让女人嫉妒发狂,几年不见,她的美丽丝毫未减少,反愈发惊心动魄。
要是子珩见了……
“风眠,你回海市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简悠虚以委蛇,眼神关怀,“这几年我非常想你,也从来没放弃过找你,但一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
她演得起劲,林风眠从头到尾兴致缺缺,连眼色都吝啬分她,惬意地品茶。
既不叫她们坐,也不看茶。
这场独角戏,自始至终尴尬的唯独简悠一人。
“不过如今你回来了,也正好参加我和子珩的婚礼……”
她说着,眼神探究地直盯着林风眠不放,试图在她脸上捕捉到自己所期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