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闫泽见荆鹤年与徐锦黎皆没有任何反应,悻悻挠头,有些吃瘪地缓缓坐下。
“林风眠的孩子也在?”荆鹤年语调冷冽,黑眸望向了徐锦黎。
“是的。”
荆鹤年眼眸下敛,眼底的探寻意味显著,“她的底查清楚了吗?”
徐锦黎眉头一锁,颇有些头疼,“只查到咱们上次查到的那些,其余线索全都断了,林医生背后似乎有人在替她掩护。”
这段时间里,只要他找到一丁点矛头,还没来得及顺藤摸瓜往下查,就又立即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且对方好像还在故意放出烟雾弹,干扰他们。
荆鹤年视线投向落地窗外,霓虹光线落至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割裂出阴影。
周闫泽的猜测尽管扯,但这件事的确存在异样。
事情太过巧合,就只能是人为。
行事诡谲,背后还有人掩护,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消逝,许家此时已经宛如一盘散沙。
“林医生说,说……”佣人结结巴巴地,脖子缩紧,“除非您亲自去请,否则她不会替老爷看病。”
“什么!”许夫人气得牙床颤抖,手掌猛拍桌子起身,“真是给她脸了,居然还要我上门去请!”
她心里对林风眠的厌恶更甚。
可……
“许夫人,许先生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医治,伤到五脏六腑,恐怕活不过明天!”李教授郑重提醒。
许正清目前就在生死边缘徘徊,和时间赛跑,没有多余时间可以浪费了。
“妈,你再不去,爸爸他……”许娇娇哭得眼睛红肿,和弟弟站在一起。
即便她也很讨厌那个女人,但现在只有她有可能救父亲,也只能照做。
许夫人咬紧牙关,犹豫地左右踱步,末了,才领着佣人出发到二七诊所。
等她到了,依旧吃了个闭门羹。
二七诊所大门关紧,里面灯火通明,可敲了十几次门,都没有一点回应。
许夫人知道林风眠是故意下她面子,却也只能死等着。
“师父,那个许夫人脸都快气歪了,还不让她进来吗?”云溪好奇地问。
林风眠慢条斯理地喝着奶茶,白瓷般的指节在木雕桌上划过,弯着细眉道:“不急,再等会。”
两个小时后,许夫人双腿站得僵直,心理防线也几近崩溃。
一边是儿女不断打电话告知丈夫的情况紧急,一边是没有回应的诊所大门,以及无穷无尽的等候。
小巷幽深,昏暗的灯盏摇摇坠坠,灯影落在残缺湿漉的青石板上,莫名骇人。
寒风萧瑟,刮在许夫人身上有种刺骨的冷冽感,树叶被阴风刮出“咻咻”声,听得她耳朵发麻。
她腿肚子已经软得站不住了,此时正由佣人搀扶着,什么叫嚣气势都被浇得一干二净。
别说她了,身边几个随从佣人也慌得不敢四处乱看。
“咿呀——”沉闷响声响起,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诊所的木门从内里打开,云溪嘴角勾起一个看热闹的弧度,态度不算好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