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金万活了二十几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奔着放弃而去努力？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你怎么也管起生意上的事了?”廖斯远靠着座椅，斜睨着金万。
“我就是好奇，问问么。这不像总裁您的风格啊。”
“都是为了钱，有什么不一样的。”廖斯远淡淡的说了一句，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原本陆明珠也想跟着掺和一下，问几句心中的疑惑，可金万的失败，让她打了退堂鼓。
她如何开口，就算开口，怕也是同样的结局吧。
那样岂不是更尴尬。
夜里，廖斯远没再叫她。
可是，陆明珠却有些不习惯了起来。身边少了一个人，没了平稳的呼吸声，也没了恰到好处的温暖。
......
陆明珠收到法院的传票时，已是好几天之后。
已经习惯了给廖斯远打杂后，总算来了一件能提起她兴趣的事情。
徐世杰想离婚，居然闹到了法院。
那她也不该毫无准备，她得去取和徐世昌签的协议。上面也有徐世杰的手印，就算你想离婚，我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就算真的被你胜诉，也要将你们徐氏咬掉一块肉。
“廖斯远，我接到了法院的消息，下周五开庭，徐世杰要跟我离婚。”
“离婚？那是不是徐氏要赔偿你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陆明珠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廖斯远只说利益，而不是关心她个人的想法时，心里有些发堵，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
“是的。”陆明珠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即使，她此刻已经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那就好，下周五需要我帮忙吗？”
廖斯远头也不抬，仍旧在处理公务，陆明珠有些气馁。她或许就不该有任何期待。
“不用的，我可以。”
陆明珠垂下头，离开了办公室。
她想出去透透气，廖斯远背后的落地窗，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显得格外压抑。那些景色，都不属于她。还不如外头的微风动人。
廖斯远抬起头，看着她离开。
她这么失落，是为了徐世杰吗？
不是口口声声说，已经不爱？
......
夏如晟端着一盆仙人球，从一旁走过，见到陆明珠双手靠在栏杆上，靠着窗。
“陆小姐，怎么独自在这里吹风？”
“里头有点闷。”
陆明珠实话实说，并没有拐弯抹角。
夏如晟点了点头，说：“是有点闷，都在努力认真工作，有时候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
陆明珠被勾起了聊天兴趣，她就只在天娱当过经纪人，还是半路起步的经纪人，只当了一个多月就换了岗位。
换到了廖斯远的办公室，成了全公司最闲的闲人。
“这么闷，你还受得住？”
夏如晟眨了眨眼，眼神里瞬间就充满了光亮。
“其实这样挺有幸福感的，比如跟boss一起，拿下某个项目，我就会很有成就感。”
陆明珠有些羡慕的看着夏如晟，这就是所谓的实现自我价值吧，几乎大部分人都能从这种自我实现价值的过程中，找到快乐。
可她，现在毫无快乐。
“真好。”
“嗯是的，所以，每次加班，我都在想，熬过了这个夜晚，离梦想可能更近了一步。”
听他将自我实现又上升为实现梦想，陆明珠有些错愕。
她这个没有追求的老咸鱼在一位有梦想的同志旁边，只觉得脸热。
“真好。”
夏如晟收敛笑容，有自觉做出一副俗不可耐的模样，说：“其实，还不是为了钱嘛，我就说的高尚了点。”
“哈，夏助理，第一次看你这么不正经。”
夏如晟其实看的出陆明珠有些情绪不对，他出于好意，只想逗她开心一下而已。
将手上的仙人球塞到她手上，说：“送你，防辐射，绿化室内环境。”
说完，对她做了个拜拜的动作，走了。
廖斯远这个私人助手，倒是学足了他的行事风格。
令人捉摸不透，完全想不到下一秒又会做出什么来。
陆明珠捧着仙人球回到办公室，廖斯远没有抬头看她，好似已经默许她自由进出办公室一般。
她也是赌气，就想着跟廖斯远对着干。
能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也好，总比对着他冷冰冰的模样好些。此刻，陆明珠讨厌死了廖斯远的那张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