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却让霍靖辰察觉。
“来这里的人都不会是外人,不用紧张。”
进来的不是其他人,却是沈之明。
“靖辰,这几个文件,你还需要再补签下。”他手里拿着一个暗灰色的文件夹,只是撞到沙发上坐着的麦霍二人的时候,微微一怔。
难怪刚才开会霍靖辰总是叫说重点,奔主题,少穿靴戴帽,讲干货,原来有佳人在等。
这是沈之明在那次饭店后,再次见到麦姝颜,那次是对闯而过。这一次……
他细细将麦姝颜从头到脚都看了一番,此时整个办公室里的窗帘都拉下,转暗了许多,可是看过去,麦姝颜肤白微红,五官姣好,样貌出挑,活脱脱一大美人。
他站在那里,想曾经仅见过一两次面的苏苏。那会儿那丫头还很小,看起来有点婴儿肥,同样的肤白唇红,明眸皓齿。只是褪去婴儿肥后的苏苏,跟麦姝颜还真是很像。
见沈之明一进来就在不停地看着麦姝颜,霍靖辰不紧不慢地扫了眼过来,“怎么还不把文件拿过?。”
沈之明才意识自己似乎有点失礼。
他将文件夹递了过去,一份一份地想要解释,谁知霍靖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拿起笔,唰唰唰就把字给签了。
这种与平日都不太相同的举动,沈之明的心里还是微微错愕。
正准备转身离开,霍靖辰却将沈之明叫住,“之明,要不你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把麦小姐送回雅郡去,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沈之明回头看了眼麦姝颜,说道,“好。那我就在地下车库等她。”
沈之明走出霍靖辰办公室,却看见冷倾的眼睛依然泛红,拿着手绢在擦眼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沈之明探究地看了看冷倾,那丫头竟不好意思的把脸别开。
“怎么,他训了你?为什么?”沈之明一连串连续来了几个问题。
“没有,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
沈之明有点八卦地不罢休,“说下,到底怎么回事?莫非,麦小姐?”
冷倾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将错误还是归结在自己身上。
沈之明拍了拍冷倾的肩膀,“妹子,吃一堑长一智,你记住:有的老虎屁股是绝对摸不得的。”
办公室里,霍靖辰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距离六点下班,已经只有不到十分钟。
霍靖辰把麦姝颜送到了地下停车场,沈之明也开着他的黑色路虎,稳稳地停在了麦姝颜面前。
麦姝颜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麦小姐,我叫沈之明。霍总的特助。”一上车,沈之明就开始自我介绍。
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没有放过地近距离观察麦姝颜。
像,真的很像,除了苏苏还有点婴儿肥,瘦下十斤,下巴尖尖,把妆化得更成熟些,应该就是麦姝颜。
“沈先生,你好。”
麦姝颜觉得这个沈之明挺奇怪的,从刚才在办公室,到现在这里,他似乎都一直盯着自己看,这样看,会让她都怀疑自己这张脸究竟怎么了。
微顿了顿,沈之明才发现自己这样挺不礼貌,他歉意地笑了笑,将车发动。
霍靖辰也上了他的黑色慕尚,两辆车一前一后一起离开东融地下停车场,可是,一出广场就分头扬镳。
沈之明一边看路,一边冷不丁地瞟一眼过来。
“沈先生,你为什么总是看我?”麦姝颜干脆直接点破地问道。
沈之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有多像?”麦姝颜皱眉。
“几乎一模一样。”说完这话,沈之明才意识到,这不就正是霍靖辰当时看到麦姝颜视频后,说的那句话?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八卦地问道:“麦小姐,可有姐妹?”
麦姝颜皱着眉,“没有。我的妹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以前也有人说我和他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看不出,我长得也很大众。”
麦姝颜脑子里回想当初在英国留学时碰到过的那个戴墨镜的神秘男子,一口流利的美式发音,似乎是个地地道道的ABC。想来,她都已经有很久没有跟那个人联系。
过了半晌,麦姝颜看向沈之明,有点好奇,“那你的这位朋友呢?现在在哪里?”
沈之明勾起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人跟我说看到过她。不过也有人跟我说,有可能她已经不在了。”
……
空气仿似凝结。
“对不起,我不知道。”麦姝颜道歉道。
沈之明扫了一眼过来,眼神有点飘忽,“我和她只见过两次面,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人或许一直走不出来。”
麦姝颜一愣,什么是“有些人或许一直走不出来”?有些人是谁?
难不成会是霍靖辰?
可是,脑子里回想起霍靖辰那张有时寒彻入骨的脸,有时又暖气洋洋的脸,真的不像啊。
他一个大总裁,至于吗?
麦姝颜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太压抑,也并不轻松。她干脆闭上眼,不再说话,假寐起来。
*
霍靖辰坐着车回到了位于半山的霍宅,这个地方背山面海,是最近这几年他才购置的产业,以前霍家老宅在城区,因为家里曾经有过不太顺畅的日子,而母亲南淑瑶总是容易睹物思人,霍靖辰干脆在海滨的半山上高价买了一块地修了霍家新宅。
新宅是三幢两层小楼,一幢爷爷、奶奶住,一幢母亲、自己和弟弟霍靖深住,另外一幢二叔、二婶以及女儿霍海蓝住。
霍靖辰还有一个姑母叫霍思燕,自从嫁给关亚彤的二叔关茂云之后,就搬出霍家老宅,更别说到新宅住。这几年,关茂云的生意扩展到了美国。所以,姑母也就长居美国,几乎没有回来。
霍靖辰从车上下来后,就直接往自家那幢小楼走去。小楼在主楼东侧,因霍母喜欢养花,所以院内有个人工水池,里面种满了清一色的荷花,水里养了不少锦鲤,鱼戏莲叶,倒很清幽。
还未进小楼,就闻到飘来的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味。霍母多病,常年全靠中药调理,所以这个味道并不稀奇。
谁知进了门厅,却发现屋里很热闹,和母亲所说的冷清完全不同。
客厅的沙发上,爷爷霍正山、奶奶白雅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爷爷、奶奶这些年身体不错,唯有母亲因为体弱,身体显得比较单薄和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