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云危画眨了眨眼,“我瞧瞧。”
说着,云危画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段惊澜的额上,片刻,“好像……还可以,你觉得身上烫么?”
云危画的话音刚落,唇瓣上便被人轻轻一触。
蜻蜓点水一般。
段惊澜大咧咧地冲着她笑,竟像个顽劣的孩子:“你在我旁边,我身上自然就发烫了。”
云危画又羞又恼,没好气地将被子往段惊澜的头上一蒙:“快起来吧,有人在外头等你呢!”
“等我?”段惊澜问道,“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起床,穿戴好衣裳。
“苏白麓。”云危画道,“你与他真的和好了?我瞧他今日态度温和得很。”
“不该说是和好吧。”段惊澜笑笑,“应该是他终于想明白了。”
“和好”这个词语,是用在朋友以及关系亲密的人之间的。段惊澜与苏白麓,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云危画听得似懂非懂,道:“香袖微弦的姑娘们近日传来消息,说北瓯军队又开始在边境蠢蠢欲动了。”
香袖微弦那栋小楼虽然是没了,但组织里的人却没有散去。她们潜伏在天阙国各处,仍旧能够准确而及时的获得新消息。
“边城如今有陶苒将军在,大牢里的‘白王’也还没被处死,短时间里,那些北瓯人不敢轻举妄动。”段惊澜一边系着衣裳,一边冷静分析,“问题不大。”
“其实我很担心……”云危画犹豫着。
“担心什么?”段惊澜问。
云危画想了想,道:“我担心对于‘白王’的处置不日便会下达——倘若得到的真是个‘处死’的结果。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云危画所提出的的,也是段惊澜担心的问题。
明德皇帝虽然死了,宫中却还有一个皇后,还有明德皇帝那一派的大臣们呢。如果那些人决定“处死”白王,段惊澜以后在想找回“白王”这个称呼就难了。
“所以,要尽快洗清我身上的冤屈。”段惊澜长舒了一口气,道。
“你前些日子和苏白麓见面,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云危画问。
“那是自然。”段惊澜看了看她:“而且,不光此事。”
段惊澜的眼睛里如同盛着满天的星光,万分柔情的望向云危画:“若有一日这些冤屈有了结果,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告诉我的?”云危画看着他,笑,“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件好事,那不如白王殿下现在就告诉我吧?”
段惊澜也跟着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抱歉。”
“那我可以等。”云危画笑笑,“快出去吧,苏白麓应该已经在亭子里等急了。”
“他冤枉了本王这么些年,让他等几个时辰又怎么了。”段惊澜混不在意的笑笑,“况且,倘若他真的下定了居心,便不会在意多等上一会儿。”
说着,段惊澜又在云危画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段惊澜还是很快收拾好了衣衫,去见苏白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