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释便带着一众随从气势汹汹的回到帝都兴师问罪了。
他提前派人准备好了笔墨,写了上百张的诉状陈情。并未交给京兆府,也并未上呈天听,而是让那两个上清宫的弟子站在城门上,将纸张肆意挥洒而下。使得帝都万千百姓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上面的内容。
上边写着,当今白王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杀害北欧国五皇子与上清宫玄素真人。
说得有理有据字字血泪。更加上那两个眼眶发红的上清宫弟子在旁作证,白王段惊澜荼毒人命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几乎是同时,白王府里,云危画从段惊澜的手里接过了和离书。
“你最好现在就签了,否则,本王有的是办法。”段惊澜坐在梨花木椅上,语声不见半分波澜。
云危画自然是气不过的,这平白无故的一纸和离,她总得讨要个说法。她把纸张往桌上一扔,冷言:“我为何要签?”
段惊澜没回她,反而是冲林明然使了个眼色。
“王妃,得罪了。”林明然说完,大步跨到云危画身后,点了她的穴位,使其动弹不得。
段惊澜道:“哪怕不签,只要和离书上有你的手印,也是有效的。”
说话间,段惊澜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按压着云危画的指腹。在林明然为他递来匕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在云危画的食指上划了一道。
啧——!真疼!
云危画想喊却喊不出声来,只能任凭着段惊澜按着自己的手,在那和离书上印上印子。
段惊澜接着道:“冬夏和舒心这两个丫头你可以带走,我也给你备了些盘缠。稍后,你就带上东西离开白王府,别再让我看见。”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只是好像比平日里更多了些无情。
段惊澜说完,便给云危画解了穴道,将一式两份的和离书塞给了她一个。
云危画的手指还一抽抽地疼,捏着那和离书,由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渐渐转为愤怒,最终转变为彻彻底底的失望。
“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定不会再打扰殿下和朔月公主。”云危画一用力,将和离书捏成一团,“昔日种种皆是幻梦,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云危画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离开。
书房的门扣上的那一刻,林明然回头望了望自己的主子。犹豫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段惊澜已经半躺在了座位上,闭着眼睛,神思游离。
林明然不太敢去打扰。
恰逢此时,书房的门又一次被人叩响了。
林明然开了门,才见着韩夕雾正端着一碗羹汤在外头。
“王妃请进。”林明然测了身,给韩夕雾让出路来。等韩夕雾进来后,又赶紧将书房的门关好。
韩夕雾将羹汤放在了桌子上,并不急着劝段惊澜喝下。她过来,本就是有别的事情要说的。
“楼释回来了。”韩夕雾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