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城之事?”
“是。”楼释笑笑,“在下心中有些困惑、也有些揣测,想要前来求证。”
“若他还活着,你与他应差了几十年的年岁——阁下与则城有何瓜葛?”
楼释笑而不答:“在下听闻,白王曾经也来找过真人。”
玄素真人道:“则城下山后便改名换姓,与上清宫鲜有往来。阁下若是想知道什么,怕是寻错了地方。”
“鲜有往来?”楼释玩味地重复了一句,又自顾自说道,“舒前辈离开上清宫,确已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在下或许尚未生人——早几年的时候,在下与舒前辈有过数面之缘,那时,他已是天下闻名的医者。所以,晚辈很困惑,一个出自天台山上清宫的弟子,为何鲜少用剑,却以医术闻名呢?而舒前辈的成名,更像是一.夜之间、毫无预兆的,就好像他这个人,忽然出现在世上一样。”
玄素真人似不忍听,合上了眼。
楼释接着说道:“晚辈也知道,舒前辈收过几个徒弟,在医术方面都颇有造诣。一为韩夕雾,一为顾颉。但令人想不通的是,舒前辈的一身毒血,为何没有选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去继承,却选择了素未听闻的云家嫡女、云危画?”
“阁下若是想求答案,怕只能去问则城本人了。可惜他不在人世,上清宫也无法解开阁下的困惑。”玄素真人淡淡说道。
“前辈莫急,在下尚且有几点猜测。”碧色的玉珠在楼释的手腕上散着微微光亮,他笑道,“我知道,真人一直都很好奇、当年能够让则城放下上清宫一切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提及此事,玄素真人紧闭着的双眼有了片刻颤动。
楼释道:“说来也巧,晚辈身边有一个人,恰是舒前辈的徒弟韩夕雾,而他的另一弟子顾颉,又曾与我是挚友。可是,即便是这两人,都声称从未见过传闻中的那个女子。”
“一个能够让舒前辈放弃前半生所有修为、放弃上清宫的良师益友的女子,缘何却从未听他提起、更从未有人见过呢?”楼释抚摸着腕上的珠子,表情越来越莫测。
“你是要说,那女子、压根就不存在?”玄素真人蹙眉问道。
“却不一定。”楼释道,“那两人拜入舒前辈的门下,是大约十几年前的事情,而舒前辈离开上清宫,却是二十多年之前。那么在这段时间差里,发生了什么呢?又是什么导致了舒前辈忽而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医者?——那个女人,或许真的存在过。但在之后却又销声匿迹,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死了。”
“阁下说了这么多,莫非是”
下闻名的医者?——那个女人,或许真的存在过。但在之后却又销声匿迹,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死了。”
“阁下说了这么多,看来是心中早已有所计量?”玄素真人道,“然而,那已是多年前的往事,逝者已矣,再多琢磨也毫无必要。”
“毫无必要么?”楼释笑了笑,“但倘若,事情并未就此终结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楼释偏过头,望着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道人,“倘若你的爱徒,尚有血脉存留于人世?玄素真人也能熟视无睹么?”
“倘若……尚有血脉,存留于世……?”玄素真人低声喃喃,恍惚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锁住了眼前的黑衣男人,“你不是来求证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