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随白王许久,白王一举一动他都能很快反应过来。而他和白王妃之间并没有这种默契。
他只能模棱两可:“身手精湛,尚不完满。”
云危画淡淡道:“冬夏似乎是跟了我太久,身手都有些迟钝了。不然,也不至于受伤如此。”
冬夏的身上,除了替南宫卿安挡剑的伤口,还有大大小小七八处的剑伤。
冬夏听了,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是冬夏生疏了。”
云危画笑着,帮她理了理鬓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或许不是生疏,是心乱。”
随着云危画将手缓缓放下,她缓缓开口:“明然,白王府杀手若心有旁骛,该当如何?”
这会子,林明然明白云危画的意思了。
他不应声,却走到了冬夏的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落到冬夏受伤的肩头,手指发力,狠狠对着伤口按了下去!
冬夏闷哼了一声!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动,可她却始终咬着唇,不肯发出任何吃痛的声音!
就在此刻,厉王忽地抛下了南宫卿安,身影一窜,直接打开了林明然的手。怒道:“白王妃,你做什么!”
云危画回头看他,冷言:“白王府的事,与厉王何干?”
“兵刃相接高下难辨,冬夏何错?”厉王反问。
厉王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把冬夏揽在怀里。
可连锥心的剧痛都不畏惧的冬夏,此刻却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云危画望着她,眼神里万分心疼,她笑着、淡淡重复:“是啊,冬夏何错?”
一开始对冬夏死缠烂打的是厉王;允诺将南宫卿安送走的也是厉王;而现在,要将冬夏抛下、带着别的女人远走的也是厉王。
云危画回头看了看眼中妒火已然腾起的南宫卿安,轻声道:“厉王也不过如此,若你觉得能靠一个孩子拴住他,祝你好运。”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以确保只有南宫卿安能够听到。
南宫卿安的妒火都快把她整个人烧着了!
属于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准抢!碰都不能碰!
南宫卿安深吸了一口气,款步走到了厉王身边,摆出了最熟练的假笑:“殿下,我能和冬夏姑娘说几句话么?”
厉王皱眉:“你们两个有什么可说的?”
“就一会儿嘛。”南宫卿安的声音很软糯,听的人骨头都要化了。
厉王看了眼云危画,得到了云危画的许可后,道:“尽快。”
他和其他人等都退了几步,给两个姑娘腾出点空间。
“白王妃,我去安排侍从收拾细软。”或许是因为与云危画发生了不快,厉王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林明然站在云危画身后,有些担忧,小声道:“王妃,真要如此么?我怕……”
“没事,冬夏是该吃点亏的。”云危画望了望不远处的身影,“她和厉王、和南宫卿安都是不同的人。她得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么单纯。”
有的人心思单纯,有的人却习惯恶意揣测;
有的人与人为善,有的人却喜欢明争暗斗;
有的人看什么都是好的,有的人却看什么都是坏的。
过惯了杀手生活的冬夏没有那么多玲珑心思,也不知一个人,可能会有多么深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