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于还是晚了。
看到信号弹后,段惊澜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潋滟阁,三两下将云危画从刺客的手中救出:“太妃呢!”
他急急问道。
方才云危画一只被捂着嘴,因为无法呼吸已经开始头晕目眩,她虚晃地指了指前方:“快……快去救太妃!”
身着华服的夫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段惊澜冲上去的时候,文太妃唇色青紫,已经……没了呼吸。
男人的瞳子迅速而细微地颤动,文太妃、他的母亲……死了!
“太妃怎么样!?”已经从眩晕中缓过来的云危画立刻冲上前,为文太妃把脉。
脉象已经停了。
是在很短暂的时间里。
云危画根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剧毒能在顷刻之间夺人性命!
或者说……难道文太妃早已经中毒?只是恰好在此刻毒发的?
“不,不可能……”云危画摇头,沉痛地将文太妃的手腕放下,“这太快了……我不信!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救太妃的!”
——如果是用她的血,一定可以解毒才对。太妃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匆忙之下,她拔下了发鬓上的簪子,认准了自己的手腕便割下去!
“等等!”段惊澜想阻止她,可血色已经从云危画的腕上溢出。
云危画将血一点点喂到文太妃的嘴里,文太妃的脸色也确实正在慢慢好转——她嘴唇上的青紫已经渐渐消下去了,这是毒素正一点点被解掉的证明。
可是,文太妃却并没有因此醒来。
她的心脏依然没有搏动,她的呼吸依然没有开始,她脖颈处、腋窝处、手腕处也依然察觉不到血脉涌动。
“怎么会……”
云危画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强劲的毒药——悄无声息地、又迅猛地发作。
或许,如果喂给太妃的毒血再多一些,会否有转机呢?
云危画被划伤的那只手,因为疼痛而不停的颤抖,她忍着剧痛,又一次将簪子比对到手腕上——
可这一次,她的动作,立刻被段惊澜按了下来。
他警惕地看向她。
“怎么了?为什么拦我?”云危画不解。
段惊澜的手一沉,垂眸的时候掩住了眼底的一切复杂的神色。
“你的血自然能解百毒。”段惊澜淡淡说着,“但是,它救不了人的性命——太妃,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
确实是没有挽救的法子了。
这世上或许有无数的药物,有无数治疗伤痛的法子。可却从未有过起死回生的法子。
听到段惊澜亲口说出了事实,云危画终于接受了这件事,她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了力量,泄气一般蹲在了地上,守着文太妃尚且有些许余温的身体。
“都怪我……”云危画的双手搓着文太妃的手,好像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挽留一下她的脉搏一般,“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反应快些,或许太妃就不会因毒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