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危画来说,审核“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成亲的喜宴”上的宾客名册,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危画细细审核的时候,在名册里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周余暄。
北瓯公主风光大嫁,北瓯来的使团自然也在其中。云危画在册页移动的手指顿了片刻,才继续下移。
这时,老管家又匆匆忙忙地进了谭风院,还报上来一摞子的红册子。
“王妃,这是殿下给您的。”管家将那一摞子东西放到了桌上。
云危画皱眉:“这又是什么?”
老管家低着头,没和云危画的视线接触:“是喜宴上要用到的酒菜供应,还有府上的账本……殿下要您看着安排一下宴席的各项支出。殿下还说,今次喜宴的坐席安排也要劳烦王妃了。”
距离婚期已经剩了不到十天,段惊澜把这些活儿都交给她,是嫌她每天睡得太早了吗?
云危画皱眉,忍不住嘟哝:“白王殿下这是把我当成他和朔月公主的老妈子了?”
“王妃,您可不能这么说。”老管家笑呵呵地,整理了一下那一摞子书册,将厚厚的账本放在了最上方,“这上边可记了咱们府上的各项支出与开销,着营生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
账本啊……
那确实是挺“要紧”的东西。
“从前,这账本都是谁在管的?”云危画问。
老管家道:“老奴身无外物,闲着也是闲着,故而这些年都是老奴在打理。再之前,是老太妃管着的。”
账本可不仅仅“身无外物”就有资格管理的。
“管家过谦了。”云危画笑道,又问,“白王殿下自己难道就不管这些么?”
“殿下太忙,不愿关心这些。”管家道,“我这些年脑子越发不好使了,老眼昏花。也只有王妃这样的知己能够帮殿下了。”
云危画不置可否。
但是这个账本和段惊澜给她安排的更多的营生,她也欣然接受了。
那天晚上,云危画抱着一摞子的文档熬到了深夜,或许是事情太多太累,她也忘了出去逛街玩乐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都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谭风院里。
当倦意再次袭来,云危画实在是承受不住睡过去的时候,冬夏和舒心也打了个哈欠。
舒心给云危画盖好了被子,道:“殿下这法子也真是绝了。”
“什么?”冬夏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
“你不知道,那天我和小姐出门的时候,殿下派人跟了一路呢。”舒心小声道,“殿下最近好像不喜欢咱们小姐乱跑。”
因为困倦,冬夏的脑子昏昏沉沉:“你是说殿下为了让王妃别到处跑,才给王妃安排了这么多事儿?”
“很有可能,但是……也可能有别的原因。”舒心的目光落在了白王府的账本上。
沉夜寂寂。
厉王府里,南宫卿安躺在**,忽地惊叫一声,又发作起梦魇来!
守在她旁边的婢子被惊醒了,一个忙着安慰她,一个则立即窜了出去。
不多时,厉王也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厉王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床边,小小的身子便立刻搂了上去!
“殿下,殿下……”南宫卿安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