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一句话没有说完,周余暄忽然上前一步,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云危画脸上带着的面具。
银色的面具,触碰的时候凉凉的。
周余暄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不安与固执:“我不想听。”
云危画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之前的亲吻是个意外,那么现在这个,就很清楚了。
云危画脑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危险,她有一种底线很有可能会被冲破的错觉!于是,云危画迅速地后退了一步,万分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被她抱在怀里的景阳公主却很开心,咿咿呀呀地说着“亲亲、亲亲……”
云危画已经面红耳赤。
“王妃这么容易就会害羞吗?”周余暄看着女子有趣的反应,笑。
他的笑容清爽干净,让人如沐春风,又好像有千万只爪子在云危画的心上挠,叫嚣着内心的悸动。
一种不该出现的悸动。
“五殿下,我……”云危画的眼神闪躲,“我先走了!”
“别,”周余暄拉住她,目光落在了云危画身后的一扇月门上,他笑得依然温雅,“该走的是我。”
云危画抬头看他,眼里盛着疑惑。
周余暄笑道:“我刚才说的话,一直有效。”
说罢,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就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段惊澜的声音从云危画身后响起:“找你半天了,在这儿?”
心虚,是真的会让人万分敏感的。
听见段惊澜的声音的刹那,云危画猛地转身,尴尬地笑:“白王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段惊澜望着她,一双眼仿佛能读心一样,让云危画心里更加不安。
奇怪了,明明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却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段惊澜的事呢!?
要论背叛,明明是马上就迎娶朔月公主的段惊澜更过分吧!
云危画的这些心理活动,段惊澜不能得知。
他只看到云危画脸上不自在的神色变了又变,显然有什么事儿瞒着他。段惊澜沉默半晌,不怒自威:“刚来。”
他看了看前面的方向,顺口一问:“刚刚有个白衣人?是谁?”
“啊……不认得,是过来……”云危画的脑袋迅速运转起来,立刻想到了一个说辞,“问路的!”
奇了怪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心虚啊!
云危画气。
段惊澜轻轻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在冷笑还是怎么。
他的目光移到了云危画发鬓上别着的梅花上,看了一眼:“丑。”
“……”云危画默。
“你的品味真不怎么样。”段惊澜又道。
“……那是,比不上殿下品味高尚。”云危画白了段惊澜一眼,摸了摸发上的梅花,终究还是没有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