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婶,指的是白王妃云危画。
段墨的神色变了变。
段惊澜不耐烦地站起身,微微垂眸,神色冰冷:“南叶呢?”
段墨被那样的眼神震慑住了片刻。
他很快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站起身,笑道:“实不相瞒,段墨也不知那位刺客逃去了哪儿——我还当,她已经回了白王府了。”
这小子,刚才都是在套他话呢!
段惊澜的神色微变,不满与愤怒渐渐显露。
南叶没有回白王府,没有回香袖微弦,她很有可能还藏在皇宫里!这样的情况,不知南叶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段惊澜拂袖,打算离去。
“白王叔!”段墨忽然叫住了他。
段惊澜的脚步停下。
段墨笑着:“我听说,禁军们最后见到那个刺客的地方,是在北瓯使臣暂住的宫殿里。”
段惊澜回过头,沉默地望着他,有些半信半疑地意思。
段墨诚恳地笑了笑:“王叔放心,至少此刻,段墨不是王叔的敌人。”
至于几年之后,却不一定了。
男人听罢,也不屑做任何表示,转身匆匆走了。
御花园里,云危画正哄着景阳看那宫里新开的素梅呢,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白王妃?”
回头,是周余暄。
经过了之前那个意料之外的亲吻之后,再次见到周余暄总是有些尴尬。
比起云危画的不自在,周余暄却看起来好多了。他仍旧万分温柔地笑着:“王妃今日怎么进宫来了?为了看小公主的吗?”
云危画点点头。
景阳听出了有人在喊她,便回过头,朝着周余暄笑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念着什么。
周余暄蹲下去,把耳朵凑在景阳公主面前,咕哝:“小公主在说什么?”
景阳笑嘻嘻地,又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云危画听了听,笑道:“哥哥,她在叫你哥哥。”
“哥哥?”周余暄又仔细听了听,惊喜道,“真是!”
“哥哥好看……”小景阳又说。
这下,周余暄听清楚了,听得心花怒放。
云危画将小景阳抱到怀里,逗弄着。
周余暄忽然问:“那天,白王有伤害你么?”
说的是之前那个令人尴尬的亲吻,被白王殿下撞见的事情。
云危画不想提这事儿,只能笑笑:“没有,五殿下放心。”
“那就好,”周余暄长舒口气,“我见那天白王殿下还挺生气,怕他罚你……但是那件事,真真是个意外!白王妃也知道的吧,我不是那种……”
“我知道是意外。”云危画打断了周余暄,笑道,“既然都知道是意外,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免得生出旁的麻烦。”
周余暄眨了眨眼睛,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笑道:“是,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的。王妃没事就好。”
话题已经落定,云危画便专心哄起景阳来,一瓣落梅飘到了云危画的发鬓上,周余暄抬起手,探向那云鬓。
云危画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和周余暄保持着能让她安心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