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王府的,”柳川的嘴上仍旧龌龊,“他最多也是个小白脸!跟咱们没差!”
说实话,云危画真的替这两人捏了把汗。
这么不敬的话,已经足够治柳川一个死罪了!
周余暄额上青筋暴起,他捏紧了拳头,已经恨不得再把柳川打一顿!
云危画轻轻按了按他的握紧的拳头。
很细微的动作,周余暄却觉得那好像是一汪微凉的清泉,止住了他所有的狂躁和不理智。在之前,这样的感觉,周余暄从未有过。
“我与这位公子清清白白,”云危画冷声——她没有向这两人解释的必要,她说这番话,是为了给海宴楼里的王公贵族听的,“这位公子,是北瓯国的五殿下。此来天阙,让本王妃做个指引罢了。”
“切……什么北瓯的五殿下……”柳川一开口,酒气熏天,熏得人很难受。他拍了拍陆林深的肩膀,人也倚在他身上,“陆兄,你说……呃,你信么?哈哈哈……我还说我是北瓯的皇帝呢!”
“放肆!!”周余暄气得想跺脚,“白王妃,我还当你们帝都名士有多风雅,却原来都是这般胡搅蛮缠的货色?!”
柳川仍然作死:“哟,你还生气了?你别当我不知道,北瓯的国姓是‘周’,而你小子……”
青衣公子晃晃悠悠地,话说到一半忽然噎住!
他的脑子渐渐清楚起来……在刚才,这个人好像确实说他姓……
“他就是姓周,”云危画冷言,“周余暄,北瓯国的五殿下。”
柳川的就彻底醒了!呆在原地,盯着周余暄“你你”了好几声。
还是陆林深反应最快,一把将柳川拉着跪倒在地上:“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五殿下和白王妃!还请贵人恕罪!”
海宴楼里,窃窃私语越来越多。
云危画望着忽然跪下的两人,又气又恨:周余暄刚来帝都就遇到这样的事,天阙的脸都快被他们丢尽了!
“五殿下,这两人怎么处置,您说了算。”云危画冷冷道。
尤其那个柳川,背后有一个康王就敢如此张扬跋扈,日后怕是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周余暄的笑容里带着危险:“以下犯上,口出狂言。依据你们天阙的律法,应当如何?”
“轻则收押,重则处死!”云危画声音冷漠。
柳川的酒彻底醒了!跪在地上发抖:“王妃,轻饶了小人吧,不知者无罪啊!!”
他也真是有脸说出“不知者无罪”的话来!
云危画又道:“五殿下头还痛吗?您被人打了,可不是以下犯上能概括的了。”
“这混账还出口侮辱白王妃呢!”周余暄踹了踹柳川,“在下是觉得,不能轻饶了。刚好帮你们的康王殿下清理门户!”
二楼雅间里,苏白麓淡淡喝着茶,问身边的人:“不出去拦着了?”
温瑞憨厚的笑笑:“方才主上不让去,现在就更不能去掺合了。”
“怎么说?”苏白麓问。
“事情没闹大的时候去拦,是为了海宴楼的声誉,”温瑞道,“现在出了事,倘若再去拦,便是把两方的矛盾增加为三方。人家会觉得海宴楼管理不善,落不到好。”
苏白麓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你和阮娘比起来,总是更胜一筹。”
温瑞笑得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