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危画就直说了,”云危画正色,“我不知道北瓯的风俗是怎样的,但是在天阙,五殿下与危画说这样的话……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周余暄面露尴尬,他望着云危画,笑道:“会有什么误会呢?在下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但是……”
“好了,别谈这些了,”这一次,换做周余暄打断了她的话。周余暄站起身来,走到云危画跟前:“咱们两个出去逛逛吧,我来你们天阙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人情风物。”
云危画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低着头斟酌着自己同这位北瓯皇子逛街是否合适。
周余暄见她犹豫,打趣道:“终究‘来者是客’,白王妃该不会连这个要求都矜持着吧?”
“哪有的事儿,”云危画笑道,“五殿下想去哪里逛?”
“哪里最热闹便去哪里。”
于是,两个人跑到了帝都的主街上,转悠了许多的商铺,买了许多颇具特色的小点心。临近正午的时候,则去了海宴楼用餐。
海宴楼的王公贵族很多,两个人往楼上走的时候,忽听到一个雅间的门被狠狠的撞开,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从雅间踉踉跄跄地出来。
他一身的酒气,青衣上更是粘了许多污秽。那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臭骂着:“不就是个小小的千牛卫么!有什么了不得的,当心着我家殿下把他们全都撤了!”
他醉得厉害,一路跌跌撞撞,直接扑在了周余暄的身上。
周余暄一身干净的白衣很快就沾上了酒污,他嫌弃地把那醉鬼推开。周余暄其实没怎么用力,是那人自己站不稳,直接跌在了酒楼的楼梯上。
这下子,那人就忍不了了。他醉泱泱的的站起来,指着周余暄的鼻尖:“你谁啊?还敢撞我?”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的围观者。
云危画拉了拉周余暄的衣袖:“咱们先走吧,他喝醉了。”
周余暄懒得和醉鬼计较,跟着转身:“换别处吧,这儿的人未免太下等。”
其实,这海宴楼里来来往往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书香子弟,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用“下等”来形容的。
可是这个醉鬼,确实让人倒胃口。
云危画很后悔今天带了周余暄来这里,亏她来之前还把海宴楼夸了一番——现在这位北瓯皇子心里,怕是对整个天阙国的人情风物都有了不好的印象吧!
“哎,别走!”那醉鬼缠了上来,“推了我就完事儿?你刚才说谁下等呢?”
“公子,是你先撞上来的,别不依不饶。”云危画道。
海宴楼上,一处僻静的雅间里。温瑞见到酒楼里除了事儿,正打算出去调解,却被一个人轻轻拦住。
故而,海宴楼里的保镖们丝毫未动,和所有客人们一起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青衣人兴许真的喝大了,脸往前凑了凑、想看清云危画道脸。
周余暄赶忙把云危画往后拉了拉——这醉鬼万一再倒了,把白王妃的衣裳也弄脏了怎么办。
醉鬼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这不是白王妃吗!
他吓得腿都软了,又去仔仔细细看那云危画身边的男人。他足足看了三秒钟,确信那陌生男人不是白王之后,底气又足了起来:“哟,我还当是白王呢?怎么,白王妃还有空陪别的男人出来吃饭呢?是不白王殿下整日太忙了,没时间陪你。所以白王妃也要开始养小白脸了?嘿嘿……你们云家的——啊!”
那人的混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光一拳还不够,周余暄又把那人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