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看着皇后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笑容僵了片刻。她猜到这个皇后,想做什么了。
云危画说道:“妾身能在王府里过得如此悠闲,全靠白王殿下的庇护。危画力量渺小,如今也已别无所求了。”
“王妃这就错了。”皇后笑笑,挺直了身子,道,“白王妃之所以是白王妃,皆是因着当初陛下赐婚的口谕。”
皇后是想告诉云危画,纵然白王殿下的保护如铜墙铁壁,也抵不过明德皇帝的一道圣旨。
虽说什么皇权天授,但实际上,皇权,远大于天。
这就是皇后想要告诉云危画的。
皇后,想让云危画和明德皇帝站在同一方——即,背叛白王府。
云危画顿了顿:“皇后娘娘说的是,妾身不过是天地一蜉蝣,若没有当初陛下的赐婚,妾身怕还只是那个丞相府不受待见的女儿。”
天知道当初明德皇帝把她赐婚给“发疯”的白王是安的什么心思!
云危画早在心里把明德皇帝骂了上千次了,可偏偏嘴上好要不停的说着好话哄着这位皇后。云危画觉得憋屈。
她接着道:“陛下和皇后的恩情,妾身都记在心里。所以妾身这几日正在为景阳公主缝制益气安神的香囊,也打算过几日去一趟上清宫,为皇子和公主祈福。”
云危画的态度不硬不软,却把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上。
皇后一再暗示着皇家对于云危画的恩情,暗示着云危画的“报恩”。那么,云危画就把报恩归在了祈福上,也算是一种委婉的拒绝,皇后不可能听不懂。
皇后的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她的手从云危画的手上拿开,微微抬起下巴:“这香囊和祈福,宫里每年都有专人进行,白王妃不需要在这种小事上下心思。你的眼界,应该再大一点。”
说什么眼界再大一点,不就是想让云危画为明德皇帝卖命吗?
当成细作潜伏在段惊澜身边,云危画傻了才会同意这个要求。
云危画道:“妾身这只麻雀,哪怕是披上了华丽的外衣,也始终是个胸无大志的麻雀罢了。比不上皇后娘娘鸾凤东来。”
皇后见她态度坚决,似乎也没了耐心:“本宫素来欣赏鸿鹄之志,看来本宫今天是真的看错人了。”
她起身:“在外头呆得久了,竟然觉得这雪庐里也偏冷,咱们起来走走吧。”
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云危画虽然有些惊讶,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和白王妃单独说几句。”皇后十分熟练地拉过了云危画的胳膊,仿佛两人是什么交往甚密的朋友。
跟在皇后身后的宫女们纷纷退下了,云危画看了看冬夏、也示意她离开。
于是,皇后和云危画两人并排走在湖上的小桥。
皇后走的很慢,云危画问道:“娘娘是要与妾身说什么?”
皇后拉着她,笑道:“看起来白王妃除了解毒,当真就没别的本事了。”
这话酸溜溜的,云危画却不为所动,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皇后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冰冷而深不见底的湖面,压低了声音,“留着你这白王妃,也没什么用了!”
皇后的话音未落,云危画便觉得腰上被人轻轻一推!